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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剛出口就後悔了,他不應該暴露自己不瞭解這個位置,可能引起懷疑,誰知道原來的監獄長有沒有因為辦公務去過那裡呢。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問題,從這裡去我們那,走路大約一個半小時路程,肯定需要坐馬車,如果算上這個費用,這最便宜的方案優勢就不算太大了。居住與通勤體驗肯定不怎麼樣。”
帕西瓦爾看著那位母親腫脹的關節和她腳邊的幾大盆衣服,想了想:“我們還是先看看下一個選擇吧。”
他們坐馬車來到另一條街道,馬車上視窗有簾子,帕西瓦爾沒有好奇地東張西望,他不敢表現出對這個城市過分的好奇,也不能像個孩子一般隨意問東問西。一位已經28歲的、出身不太好但是憑努力獲得高等學歷、還在海島監獄沉澱過三年的紳士不應該有那些舉動。
幸好,鼻子和耳朵也是良好的資訊接收器。
約克大街菜葉泔水的味道與粗魯的對罵漸漸消散,先是劣質香水和香菸的刺鼻氣息與曖昧的呼喚,然後是海鮮烤熟的濃煙與滋滋作響,最後,穿過一片清新的磕磕絆絆的土路,馬車停在寂靜無聲的小徑,鬱金香和薰衣草混合的味道湧入他的感官。
“我打算出租的這個房子有4個大臥室,有廚房和足夠容納20個人一同用餐的餐廳,待客室、盥洗室,衣帽間,吸菸室和書房,當然,您需要請傭人的話,這些房間您可以自由分配。院子裡還有一輛閒置的馬車和一個漂亮的鬱金香大花園。像您這樣的紳士,就應該來一棟這樣的房子,可以請許多人一起來,弄一個很不錯的聚會。”
“太太,這是我朋友,他之前不住在洛佩斯菲爾德,所以不太瞭解租房情況,我們需要問一下,價格是多少呀?”發現帕西瓦爾正在欣賞華貴的銀杏樹吊燈和鑲著月石的衣櫃,維羅妮卡主動問道。
“房子空著也是空著,這位先生一看就是高貴的紳士,應該不會做出還價那麼有失體面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會收太多,一個月八個皮斯托(一種製作精良的紙幣或金幣)就夠,如果您直接租一年,我可以降到每月六個。”
我就這麼不體面,我連還價的勇氣都沒有,帕西瓦爾不得不承認,這個價錢會要老命。
因為“囹圄”提供住處,原來的帕西瓦爾先生拿到的工資大多都寄給了教會福利院。他的可用存款不太多,在五十皮斯托左右,不到非用不可的時候不能這樣隨意揮霍。
帝國主要錢幣有三種,剛剛的散特是銅板,維羅妮卡用一個銅板買了一小把棒棒糖,但問題在於,巴里亞(銀幣與紙幣兩種規格)與銅板是一換十四,皮斯托與巴里亞是一換十六。其他是更小的銅板,這類零錢按下不表。
帕西瓦爾估計,如果在應急行動組工作,並且只是做一些瑣碎且沒什麼危險的文職,他一個月也就是五張皮斯托。
“謝謝您的好意,這是一間完美的房子。我還要再去看看下一家的情況,您知道,一位紳士必須要綜合考慮再謹慎決定。”他放下濃釅的手工紅茶,脫帽致意。
於是這位房東女士送給客人一些散發著香氣的家作糕點,禮貌地將他們迎出去。
“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嗎?”帕西瓦爾感慨地說。
“抱歉,我事先並不知道你的經濟情況,所以帶你看的這兩家都不太合適,不過,還有一家呢。那裡跟我和我朋友租的差不多,稍微小一點,不過,我想你自己住應該不會介意。”維羅妮卡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的,你想的很周全,我還要感謝你幫我節省了很多時間。第三家是什麼樣子的?”
“你看看就知道了。”
維羅妮卡帶著帕西瓦爾左拐右拐,來到一條人煙不是很足的荒涼小道,路口的牌子告訴他,這是迷迭香路。
沿著迷迭香路一直向內走,每一家都有明顯的居住痕跡,一直走到接近路的盡頭,32號的位置。
維羅妮卡敲敲門,一位看上去十分健談的老婦人立刻把門開啟了。
她不迭地說:
“先生,你瞧瞧,整個洛佩斯菲爾德最乾淨的房子大概就是我這裡了。哪怕空著的時候也每天打掃,熱水隨時可以用,報紙郵筒也訂好了。最好的是,十分安靜,平時沒什麼人打擾。”這位太太把他們帶進門廳不遺餘力地推銷。
“這有兩層嗎?”帕西瓦爾看著樓梯問。
“是的,剛進門有一個小花園,還有馬廄。但是馬車就需要您自己租了。樓下有廚房、餐廳,盥洗室,客廳不太大。樓上有兩間臥室,一個小閣樓帶著陽臺,可以作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