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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監獄長……對不起,是前監獄長先生不知道盧卡斯最後如何勸服他所有的同事,才讓他獲得了“對社會無危險性,可以出院”的一致透過,但可以確定的是,那一定能媲美武侯“舌戰群儒”,是個大場面。
現在他將第一次面臨一個嚴重的問題——他不知道自己能住在哪,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他的生活,他所看過小說的主角,可很少有這樣悲慘的待遇,那就是……一無所有。
不是物質意義上的,他之前在“囹圄”工作,還有少量存款。是另一種很難描述的東西。
他提著一個沉重的行李箱,從洛佩斯藥劑與精神中心的正門迷茫地走出來,一切的一切在他面前好像都走馬燈一般跑動。
那些噴著響鼻的疲憊不堪或精神抖擻的馬與馬車伕從他面前呼嘯而過,一路留下汗水與草料的混合味道。
那些拿著手杖的垂頭喪氣或志得意滿的紳士與小姐從他面前翩然走過,一路留下故作姿態的高談闊論。
那些雕著聖像的古典優雅或精緻繁複的教堂與商鋪從他面前不斷閃過,一路留下人類對神的博弈與順從。
如果說,那些在“囹圄”屈度一生,最後出獄的人是感到被時間之手掐住脖子,那麼帕西瓦爾現在感覺到的,就是陌生空間對他的強烈壓迫與震撼,這種來自環境的劇烈的疏離感,讓他只想一頭撞到路邊的柱子上。
“帕西瓦爾·珀利,對吧?褐色頭髮與眼睛,嗯……樣貌平平,氣質嚇人,組長讓我來接你。太好了,你一看就是能應對好那些無聊諮詢者的人。”正在帕西瓦爾發呆時,一個姑娘蹦蹦跳跳跑過來了,她說話又快又響亮。
“哦,我聽說,你完全失去了你的本領,是嗎?”看到帕西瓦爾沒說話,這個快活的姑娘也不介意,“那我這位樂於助人的騎士就勉為其難幫你拿一下行李箱好了。”她把箱子搶到手裡,然後把自己嘴裡叼著的棒棒糖塞給帕西瓦爾:“瞧你,跟只傻乎乎的灰雀一樣,幫我拿著糖,要不然顯得你太沒用了。”
帕西瓦爾這才愣愣地握緊那根糖:“抱歉,請問你是誰?”
“哎,維卡,維羅妮卡·博斯克,這是我的徽章,我不是騙子,快走吧,快點。”她的深紅色頭髮綁成雙馬尾,髮尾的弧度很靈動。
洛佩斯菲爾德是一個被銀杏葉染的金黃的半島,在她懷抱中的漁港不計其數。每到落葉時節,那些金黃色的精靈就伴著打漁歸來的滿船歌聲翩翩起舞。
坐蒸氣船從帕西瓦爾曾經任職的“囹圄”監獄到這裡有兩三天左右,在洛佩斯菲爾德周圍,這樣的療養式監獄不止一個。
你應該猜到了,洛佩斯藥劑與精神中心是那些囚犯應該被如何處置的評估地。它也承擔一部分科研作用,並且透過在監獄附近設定的小研究所來保持一定程度上的資訊共享。
應急行動組,是負責緊急情況的發現與處理。他們與洛佩斯中心配合默契,共同保證秩序的運轉。
就在我試圖解釋本地司法執法等機構的情況時,維羅妮卡一直在喋喋不休。
“你需要先去租一個房子住下,我們那裡不提供隊員們的住宿,不過,我可以給你幾個建議。我知道你之前有一份工作,所以就沒有考慮貧民窟那些充滿老鼠的臨時窩棚。”她一邊帶路一邊解釋道:
“從這轉過去是約克大街,害,不太乾淨,治安也馬馬虎虎——總要給不太富裕的家庭一點生存的機會,是不?第一個選擇是這種公寓一類的合租屋,常年租住的話,一個月只需要120到160個散特,人家都收銅板了,你還要求什麼呢。”
帕西瓦爾跟著維卡走進一間小小的公寓打聽情況,它沒有獨立盥洗室,即使是其中空間最寬裕的三個小房間,也擠著兩大家子二十多口人。孩子滿屋跑。房東太太的意思是,現在住房緊張,如果帕西瓦爾要住進來,就需要讓那兩家人騰出一個房間給他。如果給的很多,把他們都趕出去也行。
趕出去……帕西瓦爾打量這滿屋子的原住客。
那些很小的孩子看起來都一樣,掛著鼻涕,穿著不合身的漿洗褪色的衣服,拿著缺胳膊少腿的布娃娃和盤出包漿的木頭士兵,赤著腳跑來跑去。稍微大一點的,已經和母親一起做洗衣工賺錢,他們看人都略微低著頭,從上眼皮往上看。教會公立夜校的識字卡片磨損的很厲害,卻被精心整理好擺放在窗臺上,不知已經在多少孩子的小手間傳遞。
“怎麼樣?這個要租嗎?”維羅妮卡適時地問。
“這裡距離應急行動組大約多遠?”帕西瓦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