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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見桑脫老先生!”
我沒有動,我是納塔麗嗎?
一個女人用她鐵鉗一樣的胳膊把我拖到屋子裡,我見到了一個老頭。
啊?桑脫先生?他在這裡?
他是鎮子裡最有錢的那一位是不是?
對吧,我從他家牆外面走過去甚至不敢抬頭看一眼。
他看著我,他小聲與我嬸嬸講話。我沒有聽清他說什麼。
我也沒有哭,比這更值得哭的事情有的是,我早就哭完了。
我在自己的硬木板上睡去。
不過是嫁給一個老頭,給他當個使女,沒什麼的。以後,說不定我就能吃上一口有溫度的飯了。只是他家裡兒子剛去世,怎麼父親就要急色成這樣?
算了,挺好的,有飯吃就行,我麻木地想,我睡著了。
第二天凌晨,出乎意料的,沒有人叫我,但是習慣早已養成,我自己就早早起來。
我以為,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什麼破東西,用一個黑色馬車塞進桑脫莊園也就夠了——我們這裡都是這樣子,凡是不想給名分的,就避著人一送,沒留下首尾,乾淨。
可是現在這個場面卻有點超乎我的想象:
白色的絲綢地毯是這麼的軟,在我們破破爛爛的屋子裡外全部鋪滿。那些窮酸嘴臉的親戚鄰居現在都小心翼翼地,不敢下腳。有的還假裝自己要整理鞋帶,卻趁機摸摸地毯是不是真的絲綢觸感,得到肯定答案以後,這些人就像三月的麥子,昂起頭。
是的,竟然有人來參加。他們還都在嘴上用羊油皮抹了一抹——這是窮人出席重要場合必備的好玩意,嘴角的油光能讓你看起來是個常吃肉的富人。
白色是一種最聖潔的顏色,我喜歡白色,自從她去世以後,我就只穿深色的了,這好洗,揉兩下沒有味道就夠了,誰也不會在意深褐色的汙漬。
白色塔夫綢雋著白花,上面有仔仔細細的月亮、星星花紋,都必須從特定的角度,有反光才能看。在太陽底下最美的,就是這種樣式。婚禮都是這樣子的。
但其實今天看不見的,今天愁雲慘淡,頭頂滿是藍灰的霾,風怪冷的。
無數的白色花朵、花苞、花瓣被放在桌子、架子、櫥子上,紫色的銅絲把修剪好的花莖纏繞起來,讓它們乾乾淨淨,規規矩矩的。
輕靈的鈴鐺聲一陣陣飛,小巧的丁香錘一下下敲,沉重的月亮鼓一片片響。
可是,怎麼會呢?我有什麼魅力,值得這麼大操大辦?我肯定比桑脫先生的夫人要遜色,比桑脫先生的女兒要遜色的多。
我被幾個夫人架著,穿上一件白色的長裙,天哪,我從來沒有穿過這樣一件長裙。我知道我穿一小會就是要脫下來的,但是,沒有人提前告訴我,我甚至前一天沒有洗澡,今天連臉也沒有洗。
誰會希望當遇到一條這樣的白色裙子時,自己卻不是最好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