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鴿索托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想要知道一個教派是不是邪教,需要注意什麼?
雨聲煩煩,穿林打葉。赫穆躺在旅社冰冷潮溼的床鋪上,橫豎睡不著,他在考慮。
想調查某事,最重要的一點,不要先入為主。抱著一個已經認定的結論進行任何調查,都是在為結論蒐集證據。那會造成真相的偏離。
比如:我妻子今天沒跟我好好說話,她就是想出軌,我將不惜一切代價用各種比我優質的人誘惑她,看她會不會真出軌。這就是典型的先入為主式調查法。
赫穆深知這種心理的弊端,他決定深入險地,實際地蒐集“轉生泉”的優點與缺點,謹慎考慮是否要向安德烈彙報,再讓他決定是否要跟彼得十五世請求軍隊剿滅。
赫穆拿出一個精美無匹的鑲珍珠徽章,在它的光滑的表面哈一口氣,認真地擦擦,它上面用黑曜石寫著“魚”這個單詞,但其實是“埃羅希以證光明”這句話的每個單詞首字母連起來的結果。這是光暗之間教會給信徒頒發的,類似於終結教會“應急徽章”的證件,相當於給予他調查和全權處理資格。(注)
拿著這種“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好東西,赫穆還能不在轉生泉派找點茬?冷靜整理目前獲得的資訊——聖水轉生泉沒有治病效力,只要喝完沒有治好就是“不夠虔誠”。那就多喝幾桶。肯定有些除去聖水之外的某樣事物,能夠引發像旅店老闆那樣激烈的,狂熱的反應。
赫穆必須把它找出來。要不然,這個現在還是疥癬之疾的小跳蚤,很可能會成為心腹之患,讓剛剛聯合的光暗與衣冠教會病入膏肓。
床板梆硬且冰涼,實在令他難以入睡。一直想到後半夜結束,天光從窗子變亮,凌晨的風也吹進來,潮溼的土氣與水汽很淡。
旅店的門嘎吱一聲。
“先生,您回來了?”赫穆從床單彈起,走出房間,向著剛剛進門的旅店老闆說,“怎麼樣?神女鸞駕已經迴轉?”
潛行者似乎也沒有休息,聽見赫穆這邊的聲音,揉揉眼睛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
“哎呦,你們兩個哇,可差點惹出禍啊。還好神女真是宅心仁厚。”這位駝背的疏發老人抹抹自己臉上的雨水,齉著鼻子,他額頭的皺紋很清晰。
“是這樣的——”赫穆指指邊上的威斯緹託。他接下來的話差點閃到這老人的腰。
“我……和我哥哥兩個人想也加入你們轉生泉派,您看有什麼引薦的道路沒有?”
柔薩本來在他房間外屋樑上織網懸掛,聽到這話,倒吊下來,驚恐地叫了兩聲。
“你們?”
“對啊。我們剛才喝完聖水就覺得神清氣爽,眼不花,腿不痛,哪哪都好。所以就想好好,啊,這個……好好孝敬神女她老人家。”
威斯緹託還想說話,赫穆拽拽他的衣服,潛行者不屑地冷哼。
“啊……”老人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他臉上的不快慢慢消失,驚訝也被欣慰取代。他說:“你們得等到今天晚些時候,日頭落山,咱們才能去。轉生泉派都是夜聚曉散,為了普通百姓白日裡做工不耽誤嘛。”
“也好,那都聽您安排。”赫穆脫下禮帽向他致意。老人也不知道是因為有人願意進入轉生泉派高興,還是因為被這樣一位彬彬有禮的紳士致意而感到榮幸,竟然主動提出要給他們提供免費早餐。
但是,剛隨手拿上一塊火腿三明治,赫穆就抬腿出門。已經被“莫名入教”打擾到好心情的潛行者嘆一口氣,他本來要用流心煎蛋和芝士吐司麵包來安慰自己受傷的靈魂,見此也只能跟上。
“不是,你到底怎麼想的?”威斯緹託的黑眼圈比黑巧克力還黑。
赫穆一邊大步往街盡頭轉彎,一邊開啟裝三明治的袋子:“你注意到沒有,昨晚上,旅店老闆的表情很不對勁。”
“能有什麼不對,哈——唉,人都這樣,什麼好奇怪的……”威斯緹託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他頭有點暈。
“像是藥物上癮。”
“你不是說,聖水不是藥物嗎?昨天,你喝的是香灰水。我那個……不提也罷。”
街上冷冷清清,看不見一個行人。舉行完活動的教徒都在休息。破敗的小鎮土路兩邊,看不到一棟像樣的房子。渡鴉在煙囪上棲息,沒有一縷炊煙來打攪它的好夢,誰會在一晚上狂歡之後,還爬起來開火做飯呢?
“我們去光暗教堂問問,這神女到底怎麼回事,我記得安德烈早就派人給各地教堂儘量多的送去藥劑與配方單,還免費領取,為什麼這裡還放任神女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