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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激發坍縮之赫赫高尚。如今一化為三,有真有假,吾不懼一死。只怕不能驅狐犬蠹小於高座,不能滅蛇蟲鼠蟻於廟堂,不能挽狂瀾於既倒,不能扶大廈於將傾,寥寥幾筆,史書不能評我,汲汲祈禱,公道自在人心!”
這一番話不得了。
本來猶豫不決的諸位教徒,三三兩兩地交頭接耳,開始騷動。他們紛紛做出表態。經過初步統計,有一半投給中間這個會講埃羅希語的腦袋,另一半人緊跟元老蘭姆西,認為奇怪觸手才是靈主,兩方人數基本持平。
艾維若糾結地站在這——他是最關鍵性的一票,他不僅代表自己,也直接掌握著自己這一派系的話語權。
中間的腦袋看明白當下這事態,給他狠狠下了一劑猛藥:“艾公,莫要彷徨,就是一刀斬下,又能如何。十五年前,我叫那歹毒光暗教皇炸成飛灰,如今還不是歸來尋你們?不要散了教派的人心!”
艾維若聽著,老淚縱橫:“靈主……我……中間這個是靈主!”
蘭姆西不敢置信地看著中間這個腦袋——要麼是中間這個邪神太過高明,要麼就是靈主在虛世界受到太多限制,否則,怎麼會這麼荒謬?連並不愚蠢的艾維若也被騙了??
與當年人微言輕,不能得見靈主真顏、只看過畫像的的艾維若不同,蘭姆西從很久之前就是大主教,是在15年前真的見過靈主的,也隨靈主一同戰鬥過,老話講,就是“我隨靈主入關的時候,那這輩子的活都幹完了,你們抬資歷跟我擺譜,合適嗎?”
我為顛覆流過血,我給靈主拼過命,這樣的交情是否深刻自然不必懷疑。蘭姆西莫名地感覺到,觸手腦袋才更熟悉和親切——這種親切不亞於十幾年前的那種他隨靈主南征北戰的感覺。其他人又有幾個知道呢?
不過,不能忽視艾維若的意見。是艾維若把加埃找回來的,加埃是被烏鴉比利弗和土土共同承認的主人,所以,加埃的軀殼裡至少有靈主一部分靈魂。艾維若的功勞自然不必說。
相反,蘭姆西自己雖然一直忠於靈主,但是在此前的多次行動中都選擇蟄伏,教團里人心籠到艾維若身上,蘭姆西也沒辦法。
於是,他想了想利害關係,只能靜靜立在這裡,不再說話。
但對於其他人來說可不只是誰有功誰無功的問題。即便只有一票之差,也能讓中間這腦袋獲勝,更何況,艾維若的手下們都已跟風選好?那麼簡單推理一下,就是剛才利莫說的那樣——觸手怪是個壞傢伙,必須清理掉。
至於還沒醒過來這個,最弱小,一定是加埃,那就沒什麼疑問了。
觸手腦袋並不知道自己被宣判了死刑,它又張開觸手舔砥中間的頭,它的口水和粘液把棺材裡弄的亂七八糟。
利莫是個手快的,怕艾維若反悔,一個箭步衝上去,也不顧粘液。直接用自己的刀砍下那觸手腦袋。不想它再噁心中間這個靈主的心情。蘭姆西這次沒有阻止利莫,他也只能儘量告訴自己,誰才是正確的選擇:
有一個十分可悲的事實擺在這,這個觸手腦袋完全不能自理,也不能與大家交流。眾人即將面對衣冠教團與新光暗之間的攻擊,比起阿巴阿巴的不知名語言,坍縮教派更需要像中間這位靠譜的先生,不管他是不是壞的——這是不得不承認的事情。
正在蘭姆西猶豫的時候,利莫把疑似加埃的弱小頭顱也砍下來,他到現在也沒有睜眼。血水從他的眼縫、耳朵、鼻孔裡不斷流淌出。
納塔麗捂著臉跑出去——她昨天就知道這灌禮儀式到底要做什麼。無非是把所有靈魂具象化,找出哪一個是靈主,清理其他的,保證靈主自己享有這個身體。但實際旁觀的時候,她卻感覺那幾刀不是砍在加埃脖子,是砍在她的意志上。
她沒有教職,不能投票。然而,除了艾維若與蘭姆西有過不忍之外,其他人都下定決心清除加埃。教團並不需要沒心眼的好孩子,教團需要的,是一個強勢的,能夠從其他教派嘴邊搶肉的可怕領袖。
可是,從納塔麗加入坍縮開始,她就一直希望能夠跟隨靈主創造一個更好的世界,一個不會有人像她一樣,因兩個巴里爾就被賣掉被燒死的世界。那時,她和她崇拜的人,都從沒有放棄這一信念。
現在卻讓她看到,因為靈主,一個無辜的人死去了。她感到自己信仰的完全崩塌,甚至只想從這個吃人的地方跑掉,然後投湖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