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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絲肯周身已經加上四副重枷,鐵鏈末端連線在牆上,相當侷促的長度使他幾乎無法移動出一步——只要他能獲得任何一點自由移動空間,他就用盡力氣傷害自己,撞破腦袋,劃開喉嚨,扭碎手腕。雅各里特城的應急組成員昨天輪番看護他,今天都是精疲力竭,因此想給他送到某個醫院裡去。
幸好,在他們出發前兩個小時,帶著厄絲肯模樣的威斯緹託就帶芙若模樣的赫穆趕到應急組。厄絲肯先生的眼球跟筍尖一樣突起,他目不轉睛地盯住這兩個傢伙。他的面孔像薄紙一樣扯緊。這張紙在空氣裡擺動兩下,又被磕多了興奮劑的老鼠擦擦啃食。肌肉和骨骼的形狀令人害怕。
“芙若?芙若!來!你來看我!快過來!你又是誰?你!你離我遠點,就是你,是你殺了芙若!你為什麼還要纏著我!你這個——”
威斯緹託有些心不在焉地問:“他應該可以幫忙召喚空間快列吧。”
從城南巫醫診所匆匆趕來的詹妮從幾位睏倦的應急組成員之間擠過來,略帶責備地看看赫穆,沉靜地說:“當然,但我們得安撫一下他的情緒。我不想用這類藥品,實話講,要不是你們應急組拿出這藥,讓我這麼做,我絕對不會……唉。”她邊說話,邊有些為難地拿出一小罐紅色液體,用針管抽出一些。
詹妮艱難地抉擇藥劑用量,僅僅留下大約三到五毫升。厄絲肯盯住針管,焦慮地扭動,只是他幾天拒絕進食,體力近乎耗盡,只得被迫任由藥水從上臂注射。他的眼皮起起伏伏地呼吸著,慢慢地包住眼眶。他腫脹的眼球回到神態該有的元件裡。
“厄絲肯,恩絲……”巫醫親切地喚他,然後用帶點誘導的語氣說,“你看,我們都在等你做出這件事呢,就像你平常一樣——”她的目光轉向赫穆。
威斯緹託提醒說:“像他平時乘坐空間快列一樣。”
“嗯——像你平時乘坐空間快列一樣,只是一個小咒語,念出它好不好?”
有人把一瓶微黃色的溶液、一袋粉末和一根紫色鋼筆放進厄絲肯手中,他嘆口氣,閉上眼睛,將粉末揚在空中,吹一口氣使它們蓬散開來。曾經由煙紅色水晶與鹼水仙發生反應而生成的黃色溶液被鷹爪粉末點燃,芬芳的角質層香氣螺旋上升。
威斯緹託立刻把龜板背面貼在這些香氣彌散的正上方,來收集菸灰。厄絲肯有氣無力地拔開鋼筆蓋子,用筆尖蘸一蘸調皮的火苗,在一張不存在的紙頁上寫道:
“多尼多尼!恩卡霍地落。不可見於上,可見於極巔!多尼難烏丕倜山……”與之同時,這些字跡生成在潛行者所持的龜板上,這一串文字“寫完”以後,自己擦去自己,變成下面一行編號:
“多尼多尼:0309-20d”
一扇穿過天花板的石門(至少外觀看上去像石頭的材質)悠然升起,與煙紅水晶同色的光線從門那頭黑暗裡生長出來。乾燥而穩定的無色無味二十一度恆溫氣體也隨之湧出,它比這牢房的空氣涼爽,因此沉在地下,先是親吻他們的鞋尖,隨後順小腿爬升,它撲進每個人的懷裡。
“這麼快!”詹妮放下注射器驚訝地說,“是誰要借我病人的名義完成這場旅行?立刻進門!”
赫穆把頭頂沉重的“帝國天下萬里無疆”帆船扶正,確保它不會從假髮上滑落,才跟隨在手持龜板的潛行者身後,跳進那一片紫色、紅色、灰色混雜的柔光。
這是一片高聳入雲的水晶宮殿,殿柱直上雲,米白色鹼水仙花開滿腳下,幾條水晶鋪成的路隨意交織著,引著人向花叢深處走。頭頂十幾只藍頭鷹威武地翱翔,翅膀展開時擊碎空氣,發出風暴的轟鳴,彷彿一架架漏氣的滑翔機。這是由厄絲肯的咒語所締造的臨時車站站臺。
潛行者拎著一輛摺疊小平板車,慶幸地說:“還好,我們趕上了本月丕倜山心虔院集會前的最後一趟多尼多尼。”
“剛才的咒語是匠制陣式嗎?”赫穆問,“為什麼他不用椽斯令粉?”
威斯緹託用鞋底在嵌水晶地面上蹭蹭,確保它足夠光滑之後才展開平板車,讓它的四個輪子挨在地面。“你現在是個死人了,不能說話,也不能問問題。”
好像看出來赫穆對許多事情都有疑惑,潛行者先讓他站到平板車上,然後用幾根簡易的木棍彈簧裝置固定好,使他不必用力也可以站穩,接著才說:“那個上火車咒語經過改造,似乎是發明鴿子識址陣式的大師的手筆,但它肯定不是匠制陣式——後者離不開椽斯令。”
他拉著沉重的平板車,不禁抱怨道:“本來,如果厄絲肯自己運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