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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內塞多德州各地方逐漸匯聚到州西部的豐收祈禱團越來越多,這些拖家帶口的難民也在五月六月相交的節日蜂擁到街頭,把這州里原本要辦消暑告神節日的終結信徒攪得不得安生。彼得十五世還真是年歲已高,自己挪不動地方,派他的幾個孩子來賑災,積累名聲。
依依稀稀都是人們的交談,斯凱克也混在其中,祂此刻稍微提起一點興致,認真觀察那些或大或小的腦袋,也不展露力量,只憑一雙眼睛,猜測誰可能是自己的信徒。
“昨天那個鳴蟬月茶葉會你去了沒有?我說鬥茶的那幾家怎麼一年不如一年,那葉子、芽尖都蠟黃色的!”
“不行不行,這是內塞多德,不是都城,一斤白米要三個散特?你這米粒是金子做的,還是稻殼是金子做的?”
“今年河沿上能搬家的都搬走了,你看現在哪還有米啊,這都是從……截下來的特供白米……這麼大聲,你不想要腦袋我還要呢。”
“看一看油光水滑的紫皮狐鼠!一個巴里爾一隻!沒病的健康狐鼠!”
“呸,晦氣,災年賣老鼠給誰看?人吃不起飯,老鼠上了鍋臺也要餓死……”
斯凱克今天穿著人類的衣服。消暑告神節上到處是奇形怪狀的人,因此祂的樣子並未引起好奇。被即將開始的旱災所磨滅寬容、理智和友愛的人們正在為哪怕半個散特斤斤計較,乃至情勢劍拔弩張,更加不會猜到豐收之神就在自己身旁遊蕩。
自雅各里特沿著峒森河向西,赫穆與同伴們一路往上游走。距離下次丕倜山集會還要一個月。“烈焰冰川”厄絲肯第一次參加心虔院活動,同樣算補位成員的皮偶夫人也才參加了三次。因此赫穆並沒急著向臨時教皇安德烈稟報集會訊息,打算等等再看。
他只是曾經在“赤茶碧韻”見過部長夫人一面,既不敢說過目不忘,也沒有結交哈肯這種大人物的途徑。既然可能是部長夫人的女人已經在尋求治療和幫助,而無論是丕倜山心虔院,還是赤茶碧韻,都需要給客人保密——那麼威斯緹託就建議不要主動跟別人提起這件事情。
呃,他的原話是:“聽那些瘋子胡扯吧你。誰不知道,他跟那幾個愛玩女人愛數錢的貨都不一樣,完全找不到投其所好的突破口。從前,他任紀肅部副主任時就天天守著各方通緝抓人。憑衣冠教團成員被抓的頻率推測,他一年能有兩個月在家,老婆就得燒高香。按皮偶交代的,說他因為自顧*****遍地才不著家?說他性情不穩,愛對妻子拳打腳踢,讓夫人苦惱?我寧可信是咱們看見皮偶後認錯人了。”他一邊說,一邊拍著手低聲說——
“柔薩,老實點!”
蜘蛛柔薩是威斯緹託偶然培養出的新品種,與它那些生活在在雨林裡的親朋好友不同,它不耐熱,尤其討厭高溫天氣。這隻蜘蛛不安分地用爪子撓主人的手背,於是主人不耐煩地拍打它的頭。然後將它收到袖子中,挑選面前攤位的幾塊石頭——三個西行者正拿著一點可憐的銅板,在消暑告神節上閒逛。安德烈代表雙神否定了再世以太前不久挪用厄絲肯家產為自己買單的可恥行為,並勒令他,在贖罪之旅結束後要及時歸還。潛行者花掉的部分,也要還。
對此,威斯緹託破口大罵。
【哪怕讓內塞多德州的佃農來評評理,怎麼我跟著幫你茶園主的茶葉育種專案做活,跟我沒關係讓我出錢?我在地裡撿到錢便用了,你還讓我還?不報銷就罷了,強令人倒貼算什麼本事。哼,大不了揭竿而起。】
赫穆沒有這些佃農的骨氣,自詡樂得清貧,就攔住衣衫和稻草人兩位抗議的手臂,選擇身無長物輕裝上陣。他此刻也正在這個飾品攤位前檢視一顆冰珀封火山岩構成的夾心吊墜,並且不著調地想,這“冰中之火”也許可以幫助斯凱克。他又想到皮偶痛苦的模樣,忍不住說:“但我真的怕那就是哈肯夫人…”
好像完全沒聽似的,潛行者放高聲音,喊攤位後打盹的老闆:“嘿,夥計,這個怎麼賣?”
那人也許身體不大好,整個人都包在汗水裡,叫暑氣蒸騰到渾身都在飄散白煙。他正在出神發呆,忽然被喊還嚇一跳,於是摸摸頭頂幾根枯黃色的頭髮(它們類似於打了過量農藥的稻子),囫圇地說:
“哎,這位先生,這不是賣品——這是我前街鄰居的……呃,的同事的四舅媽想買來供在家裡的上等偏頭貨,因她託我作中間聯絡,於是那賣家臨時放在此處。”
這是一塊質地上其貌不揚的紅色石頭,握在手心可以感覺到難言的涼爽。只從輪廓看,它像是個最小巧的最沉靜的、剛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