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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人真燒成傻子,陳展只得起床給李朔月擦洗,折騰了兩個時辰,這熱終於退下去了。

一通折騰下來自然睡意全無,陳展直愣愣躺在炕上,頂著屋頂的破洞睜眼到天明。

修房子前需得請木匠瓦匠檢視一番,哪些地方要補泥、哪些地方要重新做,都是有講究的,也得提前準備好東西,修起來才能事半功倍。

於是陳展一早就去燕子村徐木匠家請人,碰巧徐木匠家剛收完糧食得了空閒,這才能跟陳展一塊上山看屋子。

徐木匠裡裡外外檢視一番,說房子破損雖嚴重,可修繕一番還能住人。

徐木匠明日備好東西,後日就能帶人來修,陳展自然答應,他不打算長住,自然怎麼省事怎麼了。

送走徐木匠後,陳展進屋看李朔月。許是昨天的“藥”太猛,李朔月這會兒又燒了起來,情況比昨夜還要嚴重。

李朔月渾身滾燙,滿臉通紅,整個人直冒冷汗,彷彿剛從水裡撈出來,身下的被褥都能浸出水來。

他不過去灶房燒了碗水,回來時李朔月便口吐白沫,艱難喘息,儼然一副快要斷氣的樣子。

陳展心裡一驚,再不找郎中,李朔月真的死在他這兒。

死個他厭惡的哥兒無關輕重,可陽哥兒得了這訊息指不定會恨上他,陳展嘆了口氣,懊悔自己昨日太沖動。

算了,還是先找郎中看病要緊。

陳展給李朔月套上衣裳,關門後背起人往鄰村月牙村去,月牙村何郎中醫術高明,應當能治李朔月這病。

李朔月身子骨輕,幾乎沒有什麼分量,因此陳展健步如飛,兩刻鐘就到了何郎中家。

何郎中胡子花白,卻精神矍鑠,正在屋子裡磨藥。他一見著快要歸西的李朔月,面色立馬凝重起來,問:“怎麼弄成這樣?”

“他生了病,我自己認識些草藥,便找來煮成藥給他喝,但是熱一直退不下來。”

陳展語速飛快,簡單解釋了兩句,何郎中聽後心裡“咯噔”一下,立馬仰頭呵斥:“這不是胡鬧嗎?你這漢子,瞧著年紀不大,怎麼和那些老頑固一樣胡來?”

“發了熱,不去看郎中也就罷了,怎麼能胡亂煮藥吃?山上的草藥未經炮製,既有毒又相剋,你自己煮藥,是要救他還是害他?”

何郎中掀開門,指了指遠處的床:“你先將他放到床上。”

說罷便轉身翻找瓶罐,“生了什麼病?你要自己熬藥?”

陳展躊躇片刻,猜測道:“許是風寒吧,那日行房後就一直昏昏沉沉,好幾日都醒不過來。”

何郎中停下動作,擰起眉毛,滿臉不解:“可是初次行房?私處有傷麼?”

“是頭回。”

何郎中面色凝重,走到李朔月跟前,道:“我解了衣裳,先給他看看。”頓了頓,他又道:“你若心有芥蒂,不若叫我家小哥兒……”

陳展打斷老郎中的話:“不必。郎中只管看就是。”

“你二人可成了親?”

“嗯。”

何郎中掀開袖子褲腿,看見細窄的胳膊和幾乎佈滿胳膊的淤青時,瞳孔不由得緊縮了一下,待解完衣裳,依次檢視胸膛、後背、隱秘處時,眉毛幾乎都要凝成疙瘩。

青紫淤痕遍佈全身,秘處有撕裂的傷口,身上幾乎沒有好皮肉。

“怎麼傷得這麼重?“

對上老郎中審視打量的目光,陳展解釋:“……他之前捱過他孃的打,後來與我行了房……”

何郎中面色不虞,一揮袖子,直接接將陳展趕出房門。

陳展站在院子裡,摸摸鼻尖,心道這老郎中脾性真大。

一刻鐘後,何郎中的小孫子才推開門,喊道:“爺爺叫你進來。”

“這就來。”

何郎中正在屋裡寫藥方子,聽見動靜後看了他一眼,語氣算不上好:“我給他服了解毒丸,暫時解了毒性。可他這病還沒好,我寫完藥方子,你先去清水縣藥鋪抓藥。待會兒我再給他施針。”

“這小哥兒脈象細小、氣血虧空,若再如此下去,怕是沒幾年可活。他身體虧損的厲害,若補不起來,便不可生養子嗣。”

何郎中又吩咐道:“這藥一日服吃兩回,連續吃上半個月,不可中斷。平日只喂些好消化的湯水素菜,不可食用葷腥。”

“我給你留一瓶活血化瘀的藥,一日替他塗上一回。”

“好。”陳展應下聲,既然都叫大夫瞧了,自然是該看好,否則李朔月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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