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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的空曠,甚至空曠到了讓複合體的人類為之感到害怕。
圓臺中央的墳碑變得越來越高大,那方尖碑般的頂端甚至插進了扶桑那就好像天穹的銀白色的樹冠裡,就好像一片潔白的淨土裡生出了一根黑色植物根莖。
現在映在林升眼球中的黑色倒影幾乎要佔滿林升的瞳孔,甚至就好像要將那棕黑色瞳孔周圍的眼白都染黑一樣。
不斷上升的黑色四方碑速度之快,讓林升都能感受到帶動的氣流在自己耳邊發出的低沉的嗚咽聲,林升甚至有一種他不去面見群山,但群山卻向他撲面而來的壓抑感覺。
在這片純白且光明的世界裡,那一塊體積不斷增長的黑色就好像某種頑瘴痼疾,像一個不斷蠶食著天堂的可怕的惡魔。
林升終於經受不住這股低沉陰鬱的氛圍,他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緊接著他就失去了平衡——他已經在平臺的邊緣了。
好在雲中紫即使向林升遞出了手,這才避免了林升從這與出圓臺上跌落下去。
等有些後怕的林升回過神來,他猛地扭頭打量了一下自己與剛才記憶中離自己最近的發光枝椏。
整個包圍這一塊黑色平臺的發光體都在緩緩向遠離圓臺的地方高速運動,只留下周圍逐漸開始變得越來越深沉的環境。
“不對!是我們在向平臺的中央運動!”
林升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由於這一片平臺的廣袤無垠,他一直以為視線中湧向中央的黑色柱體是源源不斷,但實際上那些柱體是從他腳下這片平臺拆分進去的,而當中央的黑色石碑,不,現在應該稱作高塔。
當這座恢弘的高塔擋住林升的視線後,看不到平臺另一邊的林升完全意識不到平臺在縮小。
“很震撼是吧!我第一次見到墨黑的時候也和你差不多。”
“墨黑?”
“對,這是這座平臺的名字,它叫自己為墨黑。”
墨黑是一名藝術家,一個對於純粹的黑色有著無限的熱愛的藝術家。
“他是一個機器?”
“這我說不清楚,或者說哪怕複合體都不能知道真相,也許他曾是一個人類,又或者從一開始就是被人制造出來的機器,但不論他曾經是什麼,現在他就是這個黑色的高塔了。”
關於墨黑的來歷,幾百年裡眾說紛紜,但最為人們所廣泛認可的,是他曾經是一個人類,而且是一個有名的藝術家。
在那個流傳最廣的故事裡,墨黑是一位參與了建設虞淵和扶桑的藝術家,但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墨黑非常喜歡黑色,在結束了虞淵的建設後,這個認為是扶桑奪走了虞淵廣袤而且深沉的黑色的藝術家,將自己變成了這個樣子。
“那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雲中紫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一直熱情的年輕人就好像被那一座黑色的沉寂著的高塔澆滅了熱情——他突然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溫暖舒適的空氣逐漸變得清冷起來,腳下的平臺現在已經快要逼近那一座高塔了,林升可以看到那些原本就靠近高塔底部的人們在接近那幾乎看不出弧度的黑色牆壁時如同被融進高熱的瀝青一樣頓時消失了蹤影。
原本平臺上無邊的人海現在看來,就好像一小隊蟻群一樣毫不起眼。
“所以馬上要迎來的就是這場聚會的終結了是嗎?”
林升看到雲中紫臉上閃過一抹追憶的笑容:“是的。”
雲中紫聯想到他的妹妹,自己第一次帶著他妹妹來參加這一場冒險的經歷。
林升張了張嘴,他還想追問些接下來所要呈現的偉大場景的細節,但他最終還是將跑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現在他毫無保留地相信這一場無時無刻都讓人震撼的藝術聚會會給出最為精彩、最為震撼的場景,所以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和欣賞、驚歎與讚美。
“你之前說你要去廢墟區尋找你的冬眠艙和父母的訊息?”在兩個人向高塔下方運動的間隙,雲中紫突然問了林升這麼一句。
“對啊?怎麼,你也要跟我一起去?”
林升開了一個玩笑,但沒想到緊接著他從雲中紫嘴裡聽到了肯定的回答。
“我自認為自己還算是一個有點本事的尋蹤者,”雲中紫伸出手腕,銀色的絲線從他袖口裡探出頭來,“要不要聘請我?”
林升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這樣的收穫,要知道,在得到扶桑給他的大體位置範圍後,林升就在為找一個信得過而且有本事的尋蹤者發愁——可沒人敢隨隨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