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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紫將林升從地上拉起來,他的雙手就如同一把鐵鉗一樣緊緊地箍著林升的手腕,激動之下,林升甚至能看到雲中紫的手腕上星星點點地顯露出銀色。
“唉!疼疼疼!”
這股疼痛瞬間就帶走了林升大腦裡殘留的昏漲的感覺:“我又沒說不告訴你!”
躲開圍在周圍的好事者——這一點倒是過了幾千年都沒有變,有熱鬧的地方就有人圍上來,但林升絲毫沒有想讓自己變成“熱鬧”的想法,這從他一直自稱自己是來自新紀元20年的冬眠者就能看出來。
除了楊雲、楊磊、艾雪和剛剛解答自己疑惑的扶桑,林升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一個人自己來自黃金時代。
拉著雲中紫繞到平臺的邊緣處,林升告訴雲中紫自己獲得能詢問三個問題機會的原因。
“就因為你帶上了那一根羽毛?!”
雲中紫這才注意到之前林升一直抱著的粗大羽毛不見了蹤影,林升則是下意識地一把捂住雲中紫的嘴。
“也不完全是這樣,但當初扶桑就是這麼對我說的。”
雲中紫表示自己下一次也要去試一試,但在這人頭攢動的無邊平臺上,總有那麼幾個一直跟著兩人的偷聽者覺得自己獲得了答案。
這讓在下一次的“冒險”之前,有關獲得大鳥羽毛就可以問扶桑三個問題這一件事情已經被傳成了一根羽毛可以問扶桑三個問題,而且還說得有鼻子有眼。這導致下在一次的冒險上,無數人摩拳擦掌試圖從那些橘紅色的大鳥身上薅下來一大把羽毛。
而對於那些幾層樓高的,將自己的羽毛看的比生命還重要的火紅大鳥們來說,當那些“惡徒”將魔爪伸向自己的羽毛的時候,用尖尖的喙叼起他們狠狠扔進虞淵才是他們的歸宿。
新紀元總有人才。
所以當扶桑注意到圓臺上只有不到一千人,而且幾乎人人手上都有著起碼一根羽毛的時候,出於一種對於自己造物被欺侮的憤怒,這個偉大生命少有的將那些人掃下了圓臺,就像將散落在棋盤上的棋子掃到棋簍裡一樣乾脆利落。
但那時下一場冒險的事情了,林升可沒想過自己無意間的話語造成了這樣的事故。對於這一場藝術展而言,在扶桑向每一位冒險者給予回答後才是一個開始。
黑色的圓柱體聚集在圓臺的中央,如同蠕動的黑色蠕蟲一樣一根根緊貼在一起,在扶桑的調控下變換起了形狀。站在平臺的邊緣,林升遠遠的望向圓臺的中央,現在用不著提醒他都可以分辨這無垠圓臺上究竟哪一處才是中心了。
無數和之前將林升頂到空中的圓柱體一樣的高臺就好像被散落到地上的鐵屑,被在圓臺中央那隆起的如同一座巨大的墳包的黑色磁鐵吸附,視線的邊緣,無數如同黑色的潮水般的圓柱體向圓臺中央湧去。
在這個過程中,那座原本顯得低矮和臃腫的黑色建築在這個過程中逐漸顯現出稜角出來,原本顯得圓滑而噁心的黑色邊緣逐漸開始緩慢的向外拉伸,有著明顯的線條的稜角在這個過程中就好像生長的水晶一樣開始向上向外拓展,現在它同時顯現出來生命的柔軟感性和機械的冰冷理性,這兩種矛盾給林升一種處在一個怪異而荒誕的夢境的觀感。
圓臺中央的建築還在不斷生長。很明顯,這種“生長”需要大量的物質,林升能看到自己眼前的冰冷堅硬的地板此刻就好像柔嫩的花朵一樣,這一個龐大的死物就好像被賦予了生命,無數黑色高聳的圓柱就好像箭根薯初生的花葶一樣從低矮處飛快地奔向高空,而在長到大概十幾層樓高度的時候,這些花葶又變成了多米諾骨牌一樣的死物——它們傾頹著向圓臺中央融去,就好像小溪融入湖泊或者大海一樣。
林升為眼前這一幕而感到震撼和著迷,這些機械在此刻就好像在向每一個觀眾訴說它對於生命的理解。
這個平臺是一個活著的機械藝術家。
如果放在遙遠的過去,當人們談起人工智慧和知性AI的時候,常常會恐懼這些冰冷的機械取代人類的地位,為此許多科幻作家又或者是科學研究者都常常呼籲人們關注那些機械可能帶來的可怕後果。
而在未來的新紀元,人類選擇去擁抱這些機械,甚至還給予他們“人類”的身份——對於複合體來說,對於新紀元的人類來說,他們太需要將自己的孤獨傾瀉出來了,而這些聰慧的造物就好像是人類文明自己的孩子一樣。
複合體,又或者神經組合網路裡的人類從來不擔心有什麼事物能超過自己的智慧,他們或者說人類只擔心有沒有人能理解自己。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