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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得志在衝鋒的時候是迷惑的,在那片白霧升騰之前,馬蹄奔騰煙塵四起,怪異的嚎叫,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好像演練過無數次一般,前方的明軍理所應當濫射火銃,然後就是被殺戮和屠滅。

但是真實的情況是,前方的重甲騎士紛紛倒地,原本應當作為突破前鋒的戰馬卻倒斃在進攻的路上,隨著白霧的升騰紛紛倒在地上成為了障礙物,將後排的騎兵絆倒在地。肖得志只能緊緊地拉著戰馬,減少馬速,眼睜睜看著自己隊伍內的騎兵倒下,嘴上只是大喝著:“喪彪,我尼瑪的,我尼瑪的。”

鉛彈的止動能力很強,因為這種柔軟的金屬一旦擊中目標就會脹裂,因為無法擊穿目標,就使得所有的動能都被目標所承載,巨大的動能就會把前進的目標從馬上扯下或者直接讓賓士的駿馬失去行動的能力,即便是身著鐵甲的武士,遇到這鉛彈,即便不被擊破鎧甲,巨大的動能也會打出內傷甚至壓斷肋骨,戰爭是很可怕的,只是深陷其中的眾生只能苦苦掙扎。

這些幾十步外的鉛彈壓根就沒有精度,就是稍微有些規則的亂飛,在馬上的肖得志親眼看到一顆流彈飛來擊中了身邊的弓箭手,這個弓箭手是那麼的矮小不起眼,卻被流彈打中了肩膀悶哼一聲跌下馬,轉瞬就被後邊的其實踏中胸口,眼見就是不活。

“撤退,撤退。”肖得志大喊道,也不再管前邊被打下了多少人。

驚慌的後隊騎兵也是拔馬就走,這時候又射來了第四排齊射,把幾個剛要掉轉馬頭的後金騎士打落下馬。

煙霧散去之後,道路中間就躺滿了垂死的後金軍騎士與悲鳴的馬匹,人與馬的鮮血混合在一起緩緩地流向兩側的池塘,漸漸地把一片池塘都染成了紅褐色,這種可怕的修羅地獄看呆了遊騎兵,也看呆了王樹正他們,只有張元彪淡定一些,也只是淡定一些。

“黃老大。”肖得志都不等馬匹停下來就飛身下馬,說道:“粗粗看了一眼,折了二十幾個弟兄,要不是撤的快,又得交代一些,強攻只怕是不行了,那邊的喪彪真是個狠人,看著沒多少人,這銃打的是真快,快快驅趕這些百姓衝擊吧,咱們從後邊射箭沒說不定能扳回一局。”

“喪彪,我非扒了他的皮。”老黃也從馬紮上站了起來,看著遠處的修羅場說道:“別管那些了,就按你說的,把這些百姓都趕過去,咱們的人一起過去,近了身把他們都殺光。”

“得令。”肖得志也是老練的安排退回的親兵拿著刀子去驅趕百姓衝陣,對於不服從或者遲疑的直接就一刀下去,然後就踢入小池塘中,鮮血一會就在這些呆若木雞的百姓之中狂飆,想要活下來的人只能踉蹌著往前走,三四百的百姓都是哭哭啼啼,一些後金的漢軍也是混在其中,他們有的拿著大刀,有的支著弓箭,不停地催促百姓前進。

驅趕百姓衝陣那是後金軍和農民軍的常事,對於這兩夥人渣來說,百姓都是擋箭牌,即便這樣無法衝破明軍陣線,也能把這些明軍噁心到,讓他們計程車兵喪失保家衛國計程車氣和為何而戰的勇氣,因為明軍可是有守土護民的職責,在陣前屠戮自己的百姓,那也是有損大義之名。

張元彪此刻也是面對著這樣的困境,在這種絕望的掙扎中,張元彪甚至想找個洞鑽進去來逃避這些可怕的選擇。

百姓還在快速的接近中,漸漸接近了那個修羅場,百姓也是在後邊建奴漢軍的敦促下,翻過那些屍體或者是倒地的人員,哭著往這邊而來。

“大人。”王樹正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可怎麼辦?”

“李十二,你讓幾個嗓門大的輜重兵過來,聽我的話大聲對著那邊喊。”

“遵命。”李十二也下去準備,不多時就選出幾個壯碩的漢子站在張元彪身邊。

“跳入池塘,否則就死。”張元彪說道。

幾個大漢也是同時高喊道:“跳入池塘,否則就死。”

那邊的後金軍也聽到了喊叫,登時就不斷射出響箭干擾喊話,然後就是幾個百姓跳入小溪中慌亂跑動,那些韃子也是夠狠,看見人跳到水中就用弓箭和飛斧招呼,同時更是加緊敦促百姓前進,轉眼的功夫就能看見百姓翻越了馬屍而來,無一不是哭哭啼啼說著懇求官軍老爺饒命的話。

“跳入池塘,否則就死。”這邊的喊話還在繼續,可那百姓卻是不為所動,仍然麻木的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念念說道軍爺饒命。

幾聲箭矢的破空聲傳來,是隱蔽在民眾身後的弓箭手開始拋射箭矢,這些輕箭在空中飛著,然後三三兩兩地落到陣地地前方,這些人在試射,再往前走幾步,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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