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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

她把手機鬧鐘調到六點,這樣她就有足夠的時間在去政府之前,先去一趟檢察官辦公室。

當她翻來覆去地想找一個不會壓迫到尾骨的姿勢時,腦海中浮現出她可能發表的宣告的各種版本,目的是向媒體明確表示,程長婧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找到殺害孫瑜和林茉莉的兇手。

“我理解媒體對我的過去很感興趣……兩個悲痛的家庭……父母不應該埋葬自己的孩子……優先考慮……”

儘管睏意頻頻襲來,程長婧仍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起草宣告,很可惜,沒有一個聽起來會讓所有人滿意。

,!

一種奇怪的嗡嗡聲充斥著她的腦袋,接著是一些模糊不清的畫面,然後她又回到了老家的雙層小屋,依然心跳加速,汗水順著後背流下來。

樓梯上有血。

嘎吱作響的臺階。

一個女人躺在血泊中,臉鬆弛著,手臂垂在床邊。

她的眼睛猛地睜開。

她直直地盯著程長婧。

“這是你的錯。”

吳文韜去年秋天調任到這裡當檢察官,他作為檢察官有著光鮮亮麗的業績,但他的記錄顯示,他只接手十拿九穩的案子進行審判。

程長婧坐在他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努力保持鎮靜。

今天早上醒來時,她睡覺時穿的那件舊t恤被汗水溼透了。

她已經睡了五個小時,但感覺就像根本沒合過眼,而且在來到吳文韜辦公室之前,她仍然沒能緩解背部瘀傷處的肌肉疼痛。

“我想你已經看過頭條新聞了?”

“對不起,”他說,“我帶孩子參加了一個親子活動,直到昨晚很晚才知道這件事,我本來打算今天早上再聯絡你的。”

“幸好我來了,”程長婧怒視著他,“報紙上說的生物證據是什麼?怎麼現在突然又有了一個新樣本?”

吳文韜嘆了口氣,裝作很不好意思的口氣,說:“非常抱歉,讓你透過這種方式知道這件事。就像我們在假期之前討論過的,我最近才接手這裡的工作,這個案子進展得又非常快……”

“我只是想要答案。”

“跟你所知道的一樣,這麼多年來,姜明一直在上訴,並要求進行新的dna檢測,他幾乎每一次都被駁回了,而且除了一名公設辯護人外,他沒有錢請律師。”

“直到去年夏天,無罪專案組織介入此事。”

吳文韜點點頭,繼續說:“他們最初要求對從你房間的檯燈、你父親的衣服和你的窗臺上提取的接觸dna進行檢測。”

從當年的初次調查以來,dna檢測技術已經有了很大的發展。現在可以對面板細胞的微觀樣本進行檢測,併產生所謂的接觸 dna。

程長婧讀到過在犯罪多年後透過接觸dna定罪的案例,但她也聽到過一些專家認為某些型別的接觸dna在法庭上不夠可靠。程長婧知道這種型別的 dna 檢測很昂貴,而且還有那麼多其他不利於姜明的證據,她之前也被告知過沒有法官會批准進行這種檢測。

“是莫語霏說服法官同意進行檢測。”吳文韜輕聲說。

程長婧的嘴巴變得乾燥,問道:“莫語霏接手了這個案子?”

莫語霏之前是一位檢察官,她曾審判並勝訴了洛市一些最殘忍的謀殺案。

2010 年,一名因近二十年前謀殺過四名少女而被起訴的男子,在dna證據的幫助下,被完全無罪釋放。莫語霏曾申請調離洛市,這個定罪結果一直讓她感到不安。

無罪專案組織的招募訊息傳出後的第二天,她就加入了這個組織。從那以後,她就沒有輸過一個案子。

“她百分百相信姜明是被錯誤定罪的,”吳文韜說,“她向法官陳述後,法官不僅批准了檢測,還簽署了對案件檔案的全面審查的檔案。”

“他們還要檢測什麼?”程長婧不想聽到答案,但她必須知道,“顯而易見,不只是檯燈和窗臺上的一些面板細胞。”

吳文韜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嘆了口氣,無奈回答:“姜明的律師發現了從你母親身上提取到的生物樣本,但從未進行過檢測。收集樣本的副警官想檢測是否有精液,但被他的上司拒絕了。”

程長婧緊緊抓住椅子扶手以免發抖,壓著嗓音,控制自己的情緒,說:“有一個樣本從未進行過檢測?姜明的律師發現這個樣本的時候,你就應該告訴我。而你告訴我沒什麼可擔心的。”

吳文韜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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