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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跟我睡有什麼了不起,巴克巴不得你不跟我一起,它好替代你的位子,”林海又轉頭逗地上的巴克道,“是不是巴克?”
巴克“嗯……”了一聲,埋頭睡覺了不理林海。
第二日林海找了船主,要再租一個艙室,被告知沒有了,便打消了租艙念頭,讓小滿和師孃一起睡。
誰知半夜小滿跑回家林海船艙,擠下巴克又和林海睡一起。
“怎麼了?”林海問道。
“師孃總是唉聲嘆氣翻來覆去,讓我睡不好的。”
“嗯,那先在我這裡睡吧,時間長了,師孃心情好了你再去。”
第二日師孃找了小滿,道:“昨晚是不是嫌我吵,你沒睡著吧?”
林海接話道:“師孃,人死不能復生,老師也算是高壽了,還請師孃寬心。”
“哎,我自嫁你老師那一日起,便想到他會走我前面的,他娶我的時候已經七十多歲了,當時我才二十多,會不知道有今天嗎?”
男人,到死都愛!
“那師孃是擔心以後生活麼?弟子……”
“你師父這些年來有些積蓄,節約點用還是夠的,我是擔心……實不相瞞,我出身不好,原是教坊司歌姬。”
“這個沒什麼問題吧?”
“小郎還小,不知道這中間的苦處,白樂天《琵琶行》詩云:‘暮去朝來顏色故,老大嫁做商人婦’,那便是我等歌姬的歸宿,我也認了,只是你家師父家裡……”
“老師家裡有大娘子,所以你總不肯讓我們叫你師孃是不是?”
“大娘早亡故了,留一個兒子,在京東當了一個小吏,被你師父寵壞了,整天和一幫紈絝子弟廝混,你師父氣不過,眼不見為淨,帶了我投奔你去王知州,這次回東京,少不得被你師兄糾纏埋怨,這以後我一婦道人家,瓜田李下的,他也沒娶妻,這如何安身?”
清官難斷家務案啊!林海能怎麼辦?
前世大齡剩女離婚的多了去了,可是師孃這樣的,哎,這世道,只能說她命苦啊!
要不師孃你改嫁給我吧?呸呸呸,太不像話了!
那船過了鄂州,改道漢江,下了一批客人,林海便給小滿租了個艙位,可是小滿半夜偷偷跑過來又和林海一起睡,說是害怕!
慢慢來吧!
船到襄陽,又下了一批客人,船家停了船,在岸邊等客。師孃沒心情玩,林海要看書不想浪費時間,小滿很乖巧陪著做好吃的。
是夜,林海在船頭站完樁,自覺有精進,又打了五百直拳,看那江邊景色,月色清幽,滿江星輝,四處歌聲嫋嫋。襄陽,現在這般繁華,那些賣唱的歌女會想到以後會怎麼樣嗎?這時代的大潮下,這些歌女會是怎麼樣的命運?人們講到《金瓶梅》的時候總是想的那些玩意兒,的確人活著,不就是吃飯睡覺嗎?金兵南下,西門慶家裡那些人一樣要逃難,一樣隨著滾滾人流而去,他們的慾望在這滾滾人流中是多麼的微不足道啊!
師孃才三四十歲,命運似乎定格了!
悲哀啊!
而這江邊,多少歌姬啊!
林海感慨萬千,我是千年後來的,如果我看不到這些燈紅酒綠,我就在我個人小時代發點小財,老婆孩子熱炕頭,多好啊!多幸福啊!
“我在這個深秋的夜晚,宿在他舟,他舟,夜泊的小船,我在船頭對著河面,想和我他對視,對視著的鏡面,這裡該是溫暖的南方,桃李芬芳……青山在月光中流放,河面粼粼閃閃的月亮,看著像明明晃晃的刀,那刀是江水的傷……”
“為何這些女子盡是豔妝嬌俏的打扮,看他們環掛著牡丹不辭上等人的身段,叫大叔若說是笑借一把還魂傘……”
兩曲唱罷,林海只覺胸中意氣稍順,旁邊傳來一陣掌聲,林海回頭一看,一艘花船慢慢靠近,一女子拍手道:“好!好!是你新作的麼?”
這……
“怎麼?不認識了嗎?”那女子笑道。
“是你,李慧娘!你怎麼在這裡?”林海大喜。
“我們怎麼不能在這裡?我問你,你剛才唱的什麼啊?怎麼詞曲都不像……嗯,這個是你新作的嗎?”
“什麼詞曲?”
“你……我剛剛明明聽見你唱歌來的,你……”
“哦,隨便亂唱,你一打擾,就忘了,隨心而動而已。”
“騙人!”
“怎麼騙人了?是真的,說起騙人,你還欠我五百兩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