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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人之用心仿若一面明亮無瑕的鏡子,它既不會主動迎合外界事物的到來,也不會拒絕它們的靠近;它只是靜靜地映照出世間永珍,卻從不隱藏或歪曲任何真實的景象。正因如此,至人能夠巧妙地駕馭萬物,使其為自己所用,同時又不會受到來自外物的絲毫傷害。這便是《莊子·應帝王》所傳達給世人的高深智慧。
自今日起始,讓我們一同憑藉著神奇無比的“莊子心鏡術”去勇闖那橫亙於人生道路之上的四座艱難險阻:生死、情感、慾望以及功名。首先要探討的,當屬生死這一重大議題。
常言有道,人生在世不過短短數十載光陰,猶如草木歷經一季春秋般轉瞬即逝。生死之事,毫無疑問是每一個行走於世的凡人皆無法逃避的頭等要事。一個人對於生死所持有的態度,恰如其分地展現了他自身修行境界的高低深淺。就好似《德充符》裡莊子所闡述的那般:“保持最初的本真,擁有無所畏懼的堅實內心。” 只有當我們真正領悟並踐行這種理念時,方能在面對生死之際泰然自若,不為其所擾。
始,乃《道德經》中“無,名天地之始”之始,宛如宇宙生命的根源、本體,神秘而深邃。
欲觀一人能否迴歸本真,是否已悟大道並證自身道行,只需察其心中是否尚存恐懼之情,便可一目瞭然。然人生於世,至大之恐懼,莫過於直面死亡。
那對死亡的恐懼,難以言喻,無法形容,恰似每個人心靈之鏡上最頑固的精神汙垢,死死附著,難以祛除。那麼,死亡究竟意味著什麼呢?它意味著那獨一無二的“我”將永遠消逝,如流星劃過天際,從此在這世間消失無蹤;它意味著這塵世的一切,從此與我再無瓜葛,它們後續的種種,我將一無所知;它更意味著我必須與那些親密無間的親朋好友揮手作別,與我深深眷戀的一切事物說出那句如泰山般沉重的“再見”!然而,我們真的還能再次相見嗎?答案依然如迷霧般,令人捉摸不透!
反過來思索一番,倘若選擇繼續存活於世,即便生活中充斥著無盡的煩惱與困擾,但至少那個真實的“我”依舊留存於世間,如此看來情況似乎也還算得上美好。正所謂:哪怕是再完美的死亡方式,也遠遠比不上艱難地存活下來啊!
既然如此,對於生死這般關乎重大的問題,那位思想深邃的莊子先生究竟是作何看法呢?據《莊子·列禦寇》一文中有所記載,當莊子面臨生命的最終時刻時,他的弟子們紛紛開始著手籌備為老師舉辦一場盛大的葬禮。
莊子言道:吾以天地為棺槨,以日月、星辰為陪葬之珍寶,以萬物為禮器,吾之葬禮豈不是完備至極?何須厚葬呢!
有弟子言道:吾恐烏鴉、老鷹啄食老師之遺體。
莊子笑言:於地為鳥食,於地下為螻蟻食,難道不是一樣的嗎?何必有所偏袒呢?
這便是那些悟道有成之士對於生死所持有的超脫態度啊!不禁要問一問,一個就連生死都能夠坦然面對、釋然處之的人,世間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們無法釋懷和割捨掉的呢?
莊子的文章當中,對於“生死”這個議題,可以說是花費了相當大的筆墨去探討和闡述呀!就像在那篇著名的《齊物論》裡面,莊子曾這般說道:“予惡乎知說生之非惑邪!予惡乎知惡死之非弱喪而不知歸者邪!”意思就是說,我如何能夠知曉那些貪戀生命的人實際上並非陷入了一種迷惑之中呢?同樣地,我又怎能確定那些極度厭惡死亡的人,難道不像是年少時便離鄉背井卻不知道歸家之路的迷途之人嗎?
緊接著,莊子還講述了一則饒有趣味的寓言故事。話說有位名叫麗姬的女子,乃是艾地封疆大吏家的女兒。當她最初被送往晉國宮廷的時候,一路上淚如雨下,淚水把衣襟都給溼透了。然而,等她真正抵達王宮之後,得以與君王同睡一張華美的大床,每日享用著美味珍饈,這時的她竟然開始懊悔起自己當初為何會哭得那般傷心欲絕。由此可見,誰又能斷言那些已經逝去的人不會悔恨自己一開始對生存抱有過度的渴望呢?
我又怎能知曉當自己真正面臨死亡之後,是否會懊悔曾經那般貪戀這僅有一次的寶貴生命呢!仔細思量一番,的確如此呀,又有誰敢言之鑿鑿地斷言“生”必定就是一樁美事,而“死”就鐵定是一件禍事呢?
要知道,在普羅大眾慣常的認知範疇裡,迄今為止尚未出現哪怕一人,在經歷了死亡以後,能夠重返人間並親口向世人訴說死亡究竟意味著什麼,以及生與死二者之間到底孰優孰劣,不是嗎?
然而,在那篇名為《至樂》的文章當中,莊子卻別出心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