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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晏捕捉到何耘曜眼裡的光采被一抹幽暗取代,心下雖微微一頓,不著痕跡地移開了眼。
“耘曜兄,上次偶遇沒有和你好好打聲招呼就走了,實在很抱歉。現在想來我心裡依然覺得當日十分失禮。”
“今日來便是想要和你說說當日情況的。”
何耘曜周身的氣息明顯冷了下來,一貫平和的面容也似覆了層霜,整個人顯示出一股不近人情來。
“青晏今日前來便是要來和我說這些的嗎,如果是,那大可不必。”
“我以為你至少已經將我視為朋友。而我竟也一廂情願的以為青晏乃是我這世間唯一的知己。”
“原來我何耘曜與你石青晏之間要分得如此之清楚,如此明白。”
“當日我確實因你一句話都未留便隨他人離去而心有失落,可我知並非你有意為之,而要論霸道無禮,應是那個強行帶你離開之人,我何耘曜並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又何曾怪過你。所以你又何必要為他人的行為來向我解釋。”
“你在有意疏遠我嗎,我何耘曜何德何能讓你如此。”
“青晏,你在害怕什麼。”
“我想要對你好是我自己想要那樣做,難道朋友對自己的朋友好是一定需要對方有所回報嗎。青晏你太看輕我何耘曜了,也看輕了你自己。”
“我知道那個少年人對你的心意,他當日之所以那樣做我完全能夠理解,只是稍顯稚嫩了些,我亦並不放在心上。從頭到尾我在意的只是你石青晏的態度。”
“看到你來我真的很高興,我以為你今日來真是來聽我彈琴的。是我想差了。”
何耘曜說著聲音低了下去,身上的冷然也迅速散開,彷彿是經歷了一個世紀,琴室內詭異的安靜下來。
石青晏還處在怔愣之中沒有反應過來,她從未見過這樣言詞犀利,無形之中築起了一座高牆,比之初見時要更加淡漠得多的何耘曜。她知道是因為她的無心之言,有心為之的婉拒傷害到了一顆對她真誠以待的心。她無奈,可又能如何呢,她就是這樣的人覺得無法回報便寧願不要相欠。
“抱歉,讓你不快。看來是我不善言辭將事情搞砸了。”
“……”
“耘曜兄,能和你相識我真的很高興。”
石青晏說完抬眼看著低垂著眼的男子,心裡莫明有些酸澀,以後或許不會再見了吧,這樣也好。
心念一動間石青晏已移形換影而去。
隨著石青晏的離去,琴室歸於靜謐,只有那席地而坐的男子緩緩抬起眼看向那已空無一人的位置,露出一抹苦澀至極的笑來。
“何耘曜你看,這就是你想要的吧。”
“你成功地將她推得更遠了。”
“青晏,對不起。這是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
何耘曜知道方才的他太過失態,對石青晏完全出於遷怒,而他如此這般只因他嫉妒,他嫉妒被石青晏維護的那個人。
“青晏,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因為那個人才以魂靈的形態來到這裡。我何嘗不知總有一日你還要回去的。如果是因為你知道自己不會長留此地才避免沾染太多,那何故只對那個叫做於風鳴的少年人如此不同。”
……
海城市第二看守所。
江文書收到屬下人傳回的訊息,得知覃湘在刺傷他的一個星期後便隻身到警局去自首了,後來的事情既讓他覺得意外也逐漸偏離了他的掌控。從屬下那裡得知的情況令他暗自沉思了許久,覃湘作為他曾經的枕邊人竟在多年前就害死過一條人命,而且此次還供出殺他未遂,兩項罪名相加覃湘這次確實難逃法律的制裁,且按情節輕重而面臨判刑的結局,許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更長,甚至是死刑。江文書對覃湘的憤怒似乎也夾雜了一些他自己都無法理清的情緒,畢竟一個一貫給他映像纖弱乖順但又合他心意的尤物突然一改往日之形象,對他揮刀相向毫不留情,事後還面不改色轉身就走,當日的場景歷歷在目確實給他極大的衝擊。自以為了解掌控了對方,卻原來並不是,而且差一點他還將自己的命搭上。
躺在醫院養傷期間午夜夢迴之時,江文書也曾想過找到覃湘之後他該怎麼做,要如何教訓對方,可他沒有料到覃湘自己竟在他還未有所決斷的時候,已經為自己選擇好了自己的去處。他心中的憤怒尚未宣洩無疑被覃湘又迎頭一擊,挫敗感第一回降臨在他身上。
康復出院這天他避開前來接他出院的家人友人,讓司機開車將他載到了第二看守所,覃湘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