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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邪單于歸附不是個小事情，具體的章程安排，得專人好好議一議。
要從大鴻臚那裡調點人，扯扯關係，也能把樓犇從太常府拉出來幹活……他是必然得離京的，到時候明面上商議事務，派人帶上他，到草原裡面走一趟，輿圖還是自己人畫的放心。
崔琢捏了塊石頭，在手裡轉來轉去。
不過，歸順的事好商量，主動去打，就得另說了……
嗯，還是得忽悠呼邪單于。
“撲通。”
石頭被她隨手飛出去，在水面上一跳一跳，打了七八個水漂，最後落進池子裡。
*
袁慎真想問問凌不疑。
你殺人倒是殺乾淨啊，留這幾個活口，等著我們給你審唄。
昏暗的牢獄中，袁慎領著廷尉府的官差，一時陷入了為難。
凌益府上的管家還算好審，沒嚇唬幾下，倒豆子似的，吐的乾乾淨淨。
可惜他知道的也有限。
而越查，其實越就能發現凌益的問題。
當年跟著他，知道點內情的舊人，幾乎是一個都沒留下，這些年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都死了。
袁慎帶著人往深處走，兩旁的油燭不住的搖晃。
唯一一個和凌益從當年到現在的人。
也是那一夜的活口之一，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的人。
他的繼妻，淳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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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對崔琢很不滿意。
一是現在凌不疑還沒醒，她嘴上說著惋惜祝願，實際上一點不帶耽誤的，跑去忙別的事。
二是她那日雖然調查了許多，可事情還沒結束呢，尚需要人出力，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難道父皇不下令，她就可以不管了嗎？
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崔琢一邊笑眯眯和他打太極，一邊給他指了個方向。
左將軍那日差點到的比崔琢自己還早，並且態度上也很詭異，要不是崔琢在，他估計能喊著罪名，讓人直接給凌不疑射成刺蝟，或砍成肉醬。
給三皇子留了句注意左家兄弟，崔琢又施施然遁走了。
那天在朝堂上幫凌不疑解決最大的身份問題，已經仁至義盡了，像這種他的仇人，還是讓三皇子去查吧。
畢竟左修年還是御史中丞呢，真槓上了，傳出去不好聽。
*
“交趾郡急報，叛軍糾結當地土人，聲勢浩大，連下十一城”
“哼，蠻夷之輩膽大包天！竟還欲自立為王，我看得派大軍去，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
“誒，不可輕敵，當地多為異族，雖說歸附多年，可仍包藏禍心，這次會被拿下那麼多城池，不也是因為處處相應嘛”
“……”
巨大的沙盤周圍站了不少人，牆上還掛著幅輿圖。
文帝還在那頭守著凌不疑，便只讓武將們商議著。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了大半天。
崔琢也聽了半天，最後她抬眼，瞧了眼吳大將軍。
“吳伯父，你覺得呢？”
一圈大臣也安靜下來，靜瞧這兩個人。
吳大將軍年紀雖不小，精神依舊抖擻，當下目光如炬，“能打，但是得趁早。”
崔琢點頭，轉向眾人，
“對方的優勢在於熟悉環境，有當地部族的支援，再加上一個反抗貪官的名頭。”
不知道哪個忿忿道，“那個姓蘇的，郡守能當成這樣！”
“就是，人家幾十個人才發動呢，他就能棄城而逃！膽小如鼠，無能之輩！第一個該砍了他的頭！”
崔琢敲了下桌角，“現在討論他沒有意義。”
“大軍我們有的是，渴望建功立業的好兒郎們就等著機會呢”
迎著視線，崔琢又悠悠轉折，“不過，這次不是打贏就行的。
分化當地的部族土司，安撫民心，為朝廷正名……和這些比起來，用血肉刀劍震懾他們，反而是最簡單的了。”
略沉默了一會，開始有人開口。
“讓我去，不過是些小賊，當年老子什麼叛軍沒打過，能怕他們！”
“害，還是我去，老趙啊，你再上那地方去，老骨頭還回得來嗎”
幾個年輕些的也躍躍欲試，不過沒敢貿然開口，隻眼神瘋狂示意崔琢。
“……”
武將們又爭起來，吵吵嚷嚷的，崔琢卻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