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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緩兵之計,她是不會離開高家的!
除了高家,她無處可去,且她被這般折磨,高家也有責任!
若非高家欠了外債,原身何至於被打死,她又怎會一穿來就被押在公堂上?
小廝進去通報,大門又被關上。
天寒地凍的,傷口不斷往外滲血,沈清漸漸無力。
大門很快又開啟,但這次只有一條縫,小廝探出腦袋,還未說話,沈清就知這次還是不讓她進門。
她心中起了火,忽然生出力氣,往前走了幾步,對小廝說道:“你去告訴夫人……”
一盞茶的功夫,沈清人已經站在了高老夫人面前。
銅爐子裡生著火,很是暖和,她感覺自己活過來了點。
高劉氏斜躺在床上,一身黑棕色綢面褂裙,黑髮往後梳成髻,眉宇間盡是悲傷。
看到沈清進來,原本平靜的她一下激動起來,紅著眼睛,激動道:“你說你知道……”
話未說完,已經雙唇打顫,再也說不下去。
沈清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平靜道:
“我不知道。我說我知道你丈夫和兒子被誰害死,不過是因為你不讓我進屋,所以我找了個由頭進來而已。”
高劉氏睜大了雙眼,愣了幾秒,捂嘴嗷嗷大哭。
發洩完了,尖聲指責她:“你不要臉!你髒了身子,還進我高家!你滾!”
沈清冷笑:“我為什麼會髒了身子,你心裡沒點數嗎?你兒子跟人借了十萬兩白銀,人家才來霸佔宅子,輕薄我!如果你兒子沒去借錢,人家能跑到你家中來嗎?能輕薄你家媳婦嗎?”
高劉氏不識字,不懂理,只曉得三從四德,媳婦被玷汙了就該丟棄。
她絲毫不考慮沈清的委屈,堅持道:“你已經髒了身子!你不能再入我高家門!”
沈清雙臂環胸,苦笑著搖搖頭:“你說高家現在,就剩我和你。你再趕我走,那你一個老婆子,你覺得你能過得好?有我在,好歹有人上門鬧事時,抓的是我不是你。”
話到這裡,她拉起褂群,讓高劉氏看自己鮮血直流的傷口。
高劉氏嚇得又捂住了嘴巴,別過臉去,嘴硬道:“我已經決定過繼老三家的小孫子,當我們這一房的血脈!反正你也無子嗣,你就離開高家吧!高家不需要你!”
“老三家?”
沈清在記憶深處搜出一張滿是褶子的精明老臉。
那是高老爺的弟弟,一直挨著高家做生意。
高家做絲綢,採購生絲的活計就交給他。
高家吃肉,他喝點湯。
是否喝湯人,早已惦記上了鍋裡的肉?
眼下高家男人全死光了,斷了血脈,生意和宅子都無人繼承,這時候提出送孫子,不也是吃絕戶麼?
只是跟趙員外那幫強盜比起來,手法比較委婉而已。
沈清收起思緒,低頭整理褂群:“既然這樣,那十萬兩的債務就跟我沒關係了。你讓老三的孫子幫你還債去吧!”
她緩緩走到門邊,抬手摁住門栓。
開門前,又回頭看向高劉氏:“對了,忘了提醒你,五日後便要交月息,一共五百兩,你記得讓老三那孫子把銀兩準備好,否則人家是要上門收宅子的。”
高劉氏聞言,艱難地嚥了咽嗓子。
高家現在一無所有,只剩這處宅子,她上哪兒去湊五百兩銀子?
沈清瞧她這樣,就知她動搖了,笑了笑:“本來我還想著回了高家,把身子養好,就去做生意,趕早把那十萬兩給還了。如此,我和你好歹有個宅子住,不至於流浪街頭。但你執意要過繼老三那兩歲的小孫子回來,那我只能走了。”
說完,再也不看她,動手去拉門栓。
“站住!”高劉氏出聲,“那……那你把那十萬兩的債還完了就走。”
沈清涼涼地勾了勾唇角。
真是吃人不吐骨頭!她心想。
她沒說什麼,開啟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回到房間,她立刻趴到床上去。
春菊為她清理傷口,上藥。
她思考著往後的路要怎麼走。
如今趙員外雖被收監,但以他和狗官的關係,定是不到三兩日就藉故放出來,到那時,定還會到高家找麻煩。
只要他背後的人對高家的宅子不死心,定還會用其他辦法整死她。
幹嘛非要高家的宅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