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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都尉,將士急奔襲已有百里,不妨稍作歇息再作後步打算?”領頭那人拉起韁繩,馬匹頓時止住去勢,打了個響鼻,看上去尤氣定神閒。轉身看向眾將士,人都還好,就是坐騎有不少嘴角冒出白沫,肚子起伏極大。“平地紮營,五人成組。”“諾”響聲如雷。
為首被稱為秦都尉的男子面容尚顯稚嫩,名喚秦賢,看樣子約莫二十多歲。這麼年輕的都尉,在下面計程車兵看來,當又是某個將種子弟,在軍中不過是過青雲梯罷了。太平年間可沒有潑天軍功撈取,平步青雲也只能靠打熬資歷。
一個滿臉胡茬,身材矮小頭髮蓬鬆的男子在這軍伍裡面顯得尤為扎眼,他走近那位年輕將領,“只能晚上再行軍了,約莫還有十多里,我們所行之事也不宜太大張旗鼓。”
年輕將領到底還是有些心高氣傲,但還是聽從了男子的話,鼻子撥出一個短促的音調。
終於到了晚上,十多里外半山腰上,正好是一處凹下去的地勢,一條不大的裂縫往外滲著黑氣,旁邊有不少昆蟲,也有不少動物,但無一例外,被黑氣沾染上後都變得兇狠好鬥,裂縫周圍一地的動物和昆蟲屍體,黑壓壓的一大片。
軍伍之中,除了幾人山下看守著馬匹,其餘都在山上行軍,即便崎嶇不平也不見隊伍出現紊亂,顯然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隨著前面矮小漢子伸出右手示意,所有人都停住行軍,年輕將軍狐疑望向他,他淡淡回應,“到了。”
“結陣。”一聲低喝,軍伍所有人盤腿坐在原地,年輕將領抽出長槍站在裂縫的正前方,矮小男子在周圍插下陣旗,待所有步驟準備完畢,再確認無有紕漏,向秦都尉輕輕點了點頭。
“凝氣!”。不多時,所有將士身上出現一層淡淡的紅霧,紅霧似有靈性一般,匯聚成一團紅雲,而年輕將領頭頂則是一層厚如實質的紅色虛影,甚至能看清虛影的輪廓和五官。
“封魔。”隨著一聲暴喝,紅雲飄在裂縫上空,緩緩向下變成條狀,往下壓去。自始自終,都尉都在凝神看著,神色冷峻。在看見紅雲壓住裂縫的時候,所有人都長撥出一口氣,顯然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眾人都以為事情已了,起身站好。不料異變陡生,整座山都在霎那間晃動,更多的黑氣自山根處湧出,頭山雙角的虛影在黑氣中一閃而現又一閃而逝,黑氣中不時透出兩點紅芒。
“結陣!”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紅雲再度催發出來,直直撞去黑氣,卻只如泥牛入海。不是沒見過死亡,但當死亡真正臨頭,卻是大恐怖壓在每一個人的頭頂。年輕都尉強定心神,一掌拍向前方,黑氣驀然出現一個窟窿,但黑氣粘稠的像水一樣,轉動之下又恢復原樣。一擊不成,秦賢丟擲長槍,長槍頓時化作一條赤龍在兵士頭頂遊動。有黑氣試圖滲透,但碰到赤影都無功而返。看見士兵暫時無礙,秦賢緊握雙拳,周身泛起紅芒,身上的盔甲在剎那間碎裂,頭髮無風自動,獵獵飛舞。身上的肌肉迅速膨脹,青筋像一條條虯龍蜿蜒在雙臂上,最後自己一捶轟在自己小腹處,大喝一聲,“開!”周遭氣機肆虐,竟把黑氣逼退。遠遠看去,秦賢形同一尊戰神,雙目也變得赤紅。轉頭看向身邊的矮小漢子,“若你就這點本事,以後就縮在天機門別出來了。”
“我本事大不大,你沒看過嗎?”矮小漢子有心開個玩笑,猥瑣的向前頂了頂。話雖這樣說,但微微抖動的身軀卻也知道這次的兇險。“南斗六星,天府司命,天相司祿,天梁延壽,天同益算,天樞度厄,天機上生!”每說一句,便把手中青色旗子定在虛空,抬頭間,竟見雙目透出青光,嘴唇喃喃,未了一指上空。剎那間,大如山嶽的光柱直直砸在山上,滾滾黑氣有如被沸油澆上去一樣,沙沙作響。不多時剩下一團在翻滾,任光柱照耀,卻始終不見消散。
黑氣還在翻滾,秦賢收回長槍,“都快下山,莫作停留。”
“好雄厚的血氣,燻得奴家都快醉了。”魅惑低沉的聲音從黑氣裡傳出,眾人定睛看去,黑氣中裂開了一個口子,一條長腿邁出,隨即雙手撐在兩邊,硬是把自己從黑氣里拉出來。待站定之後,看向眾人,又是一串笑聲,一隻手輕輕按在胸脯處,“知道奴家餓了,還真好招待呢。”
竟是一頭女魔王!猩紅的嘴唇,曼妙的身段,長腿盡頭只是一抹紫衫貼住,上身也只是一層軟布裹住胸前的柔軟,頭髮是詭異的紅色,雙目赤紅,膚色是妖異的白。
“那我就不客氣了。”一串殘影直直掠向士兵們,眼看有人要遭殃,卻被秦嵐掄起長槍砸向來勢。女魔頭去勢不減,單臂橫在身前,勢沉力大的一擊竟被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