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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畢,吃了店家免費提供的簡單早飯,買了一些乾糧就準備出門趕路。
甫一出門,和一隊人馬撞了個正著,領頭的身穿官差勁裝,腰別短刀,一行七人。梁瀚捂住額頭連退幾步,官差似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快步趕上樑瀚,忙忙道歉。梁瀚只得擺擺手連說沒事。
幾人坐落,領頭官差連呼晦氣,“一直不曾出差錯,這回蠶絲進貢卻出了問題,還查不出原因,只怕李大人烏紗不保,這還是輕的。”
“李大人是個好官,上任四年,整改水利,重視農耕,為民請命。我們萬萬不能讓李大人丟了這頂帽子,萬一來了個只知尸位素餐的,又得打回原形了。”另一衙役如是說道。
對於山下俗事,老道人交代過樑瀚,趕路不急的情況下,可以多多瞭解,入世就得有入世的樣子。
“幾位官差大哥,遇見為緣,有何煩事不妨一說,且為喝茶添談資?”
幾人一看,正是和頭兒碰個正著的少年。頭兒姓李,和縣官大人是本家,單名一個立字。眾人這下細細打量之下,少年郎稚氣未脫,五官清秀。手持行山杖,背斜挎一個布包,頭髮被一支髮簪別起,衣衫發白,袖口繡有陰陽魚圖案,應該是哪個道觀隨師父打雜的小道士。
許是剛剛撞了梁瀚一下,覺得不好意思,這下樑瀚問起,倒是說出了原委。
南溪鎮盛產蠶絲,質量說得上舉國之最,韌性,色澤皆是上上等,因而遠近聞名,更是被朝廷納為貢品,每年需大量的蠶絲作朝廷的用度。
自進貢開始,便是整個鎮子的頭等大事,每年縣官徵收,排程,選拔,護送都不曾出過任何環節的紕漏。可今年開始,家家戶戶養的蠶像是打不起精神一樣,蠶絲稀拉,結不成繭。眼看就到進貢的光景,可這樣的蠶絲上貢朝廷,是過不了關的。怪罪下來,地方主政免不了要被摘掉帽子,嚴重的甚至流放。
李大人看過蠶絲,也問過養蠶數十載的老嫗,更從農家請來先生看過,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南溪鎮近來無有乾旱,風調雨順,桑葉更是枝繁葉茂。若數家如此也就罷了,關鍵戶戶如此,難免愁苦心急。帽子會掉,這麼年輕還沒施展自己的抱負,農戶的收入也會驟減......
時長日久,坊間百姓自是愁上愁。大多數百姓認為是外鄉人眼紅,在水源處下藥,於是自發組織了個巡邏隊,幾處水源蹲守,只要不持續下藥,源源不斷的活水自會稀釋藥性,李大人是默許這一種做法的。
梁瀚聽了個大概後,起身告辭離開,心裡記下這事,便往田壟處走去。太陽猛烈,梁瀚卻不覺酷暑,熱風陣陣,稻香醉人。
使了個望氣術。基礎望氣術可察山水,亦可辨物人。入眼之處幾道顏色氣柱糾纏,青氣最為濃郁,代表草木生機旺盛;黃氣厚實,代表山土無恙;水汽晶瑩輕靈,毫無雜質,尤為純淨。農作物沒問題,那麼問題就出現在哪裡呢?隨之梁瀚並指往眼睛上一抹,口中默唸咒語,望去鎮子:白氣居多,為凡俗之人。紫色亦有,代表福緣身厚之人。鎮子裡讓梁瀚驚奇的是三道粗壯的氣柱,黃色為輔弼之人,身擁大氣運;赤色多為兇厲妖邪;青色多為草木蟲獸精怪,青無雜色代表不曾害人或進吃血食。梁瀚預感,這幾道氣柱或與蠶絲有關。仔細思慮之下,決定逐一探查。
順著大致方向來到了府衙面前已經是晚上。梁瀚往府外的樹木屈身躍起,輕鬆躍上樹枝,幾下騰挪來到了屋頂。掀開瓦片,屋內光景一目瞭然。
偌大的房間,書籍公文散落一地,縣官李大人隨意倚在臺腳處,腳下有幾個東倒西歪的酒瓶,雙目微眯,頭髮蓬亂,身穿便裝。梁瀚觀察了一會,覺得沒什麼發現,便起身離開。
夜深露重,梁瀚找了個破廟將就一晚,委實不能浪費銀兩。廟宇有一尊破爛的神像,幾道裂紋從脖頸處蔓延至腰身,左肩坍塌了半個身子,看上去像是石頭堆砌起來一樣。地上滿是不知名的枯葉和枯枝。
梁瀚從廟宇後方找到幾張還算完好的黃布,往地上鋪好,按照多年的入睡前的習慣,吐納修習。入定之後,梁瀚的感官變得更為敏感,陣陣“沙沙”的聲響傳來,風聲?不對?聲音越來越清晰,並不規律,而且似乎就在身邊不遠處!
從入定狀態中醒來,梁瀚神色古怪,小心翼翼走到神像旁邊,順著裂縫往下看,這一看之下,頭皮發麻。密密麻麻的蠍子在凹痕裡爬動,彷彿神像已被蠍子蛀空。心有所感,梁瀚猛地回頭。
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男人步入廟宇,身著黑色玄衣,雙唇緊抿,手執鐵扇,眼底一抹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