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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洲,青牛觀。
“師父,你又耍賴。”青牛觀後山有一條小瀑布,由於常年水流的撞擊,瀑布下面有一個深坑。水面先後竄出少年和老道。少年一把抹去臉上的水痕,氣惱的指著老道士,覺得氣不過,一掌斜打在水面,潑向老道士,老道士只得轉過身罵罵咧咧的,“又沒說過不準脫褲子,你那玩意我們誰沒看過?”少年更加來氣,“還說,還說!”單手變雙手,推波助瀾,頗有氣象!
打鬧了一會,老道心有所感,信手捻來一縷清風,側耳傾聽,表情越發嚴肅。“道德宗也壓不住了嗎......”“什麼鴨不在了?我們山上養有鴨?”老道笑眯眯看著梁瀚,“乖徒兒,替我走一趟道德宗,送一件東西。”
“我不去,那麼多師兄在呢,我還小,道法平平這樣過去你不擔心?我捱打事小,東西不見了事大。”
“你大師兄閉關呢,老二外出辦事了,要挺久的,老三昨晚就連夜去了建城,那邊出了大妖,你四師兄最近正是打敖體魄的關鍵,不能離觀。思來想去不就還剩下你?”
“師父,你不是很清閒嗎?你道法高強,嗖的一下就到了,還有,你不是說山下女子是老虎嗎?那麼多老虎,還不把我撕碎了!”少年之前也下過山,跟過師傅去山下做過法事,和四師兄做過採購。其實也就山下方圓十數里,再遠就不曾涉足。
“師傅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啊,你想啊,萬一師父不在觀裡,來了客人你招待?做法事你會?你幾位師兄雖已辟穀,可你四師兄還是要吃東西的,這麼多你做得來?”
“行了行了,下山就下山,我又不怕,事先說好啊,中洲那麼遠,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啊。別到時候耽誤了,你又罵我。”其實梁瀚對山下還是挺憧憬的,再加上觀上師兄都有過下山歷練的慣例,梁瀚不願壞了這個規矩,也不想掉隊。藉此契機,梁瀚還是想走一趟。
“三年,三年還到不了,你就捏碎給你的玉符,我自有安排。再說了,你幾位師兄都是紅塵走一遭回來的,現在你也不小了,去長長見識也好。”老道士笑眯眯看著小徒弟,一點也不提安全注意事項。
青牛觀密室,一團牛頭人身的青光靜靜漂浮在空中,暗紅色的符籙在這團虛影的胸口不時的閃爍紅光。低沉的聲音響起,“你就這麼放心你的小徒弟?他修為低下,不如你放我出去,我暗中陪他走一遭,護他周全。代價是放我百年自由,如何?”黑暗中傳來一聲嗤笑,“安心休息就好,前輩!”燭光搖曳下映出聲音的來源,青牛觀觀主。而山上也有一個老道人在和他小徒弟叨嘮!身外化身!
相傳千年之前,來了一頭域外天牛肆虐人間。道德宗宗主攜首徒戰而斬之,屍首葬於青洲,宗主帶傷而歸,首徒不知所蹤。
南溪鎮是一個小鎮,鎮上百姓都喜養蠶,而結繭抽絲多為朝廷官服綢緞織物,因而小鎮良田桑林各佔一半,大多村民除卻農忙之外還要採桑喂蠶,日子充實且繁忙,卻絕算不上清苦。此外,鎮上村民多有自家魚塘,漁業豐富,畢竟養蠶的蠶糞浪費了也是挺可惜的。
梁瀚離觀已經三天了,三天期間,無人處輕身而行,官道上步履輕快,身上只背一單肩步包,斜跨在背後,內有符籙、衣物、銀兩和幾瓶丹藥。銀兩在出門的時候師傅本想給多點的,架不住梁瀚擔心師傅沒錢開飯,餓著四師兄,愣是把師傅舉著的手推了回去。只是他不知道師傅房間床頭還放著一大堆。三師兄在離開前的時候就給自己塞了一紮符籙,說是該用就用,別怕浪費。其實最好的符籙早就被三師兄以大神通畫在梁瀚身上......大師兄還在閉關,梁瀚出門的時候專門去大師兄閉關的山腳站了一會,隨後離開。四師兄哭的像個孩子,梁瀚只得把四師兄的頭按在自己胸口,輕身安慰,千叮萬囑要師傅不能餓著四師兄。
大概離觀已經很遠了吧,還是有點擔心的。看著師傅從雜物庫裡拎出來的地圖,不禁輕皺眉頭,還很遠呢,也不知道能不能三年內走到。再看著師傅叫送去道德宗的東西,看著像個鐵環,普普通通,入手處竟異常冰涼,上面還有符籙封印,項圈?套牛鼻子的鐵環?隨即呸呸呸了幾下,自己可不就是個小牛鼻子嘛!梁瀚並不好奇,默默塞回行囊。觀上神異的東西多了去了。
是夜,月明星稀。梁瀚在鎮子上開一間客房,取了一桶熱水浸泡。疲勞倒算不上,以前在觀上的時候天天在山林奔跑,日積月累鍛煉出來的腳力讓他不至於吃不了苦。洗漱完畢把衣服晾好就爬上床吐納,房內燈罩的火焰隨著吐納明暗閃爍,上好蠶絲蚊帳時而膨脹飄飛,忽而又徐徐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