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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子上一個並不算鬧市的地方,一座三進的宅子顯得破敗不堪,尋常人家若有一個三進的宅子也算高等門戶了,不是沒有人想進去住過,只是進去的都被嚇得魂不附體,漸漸就沒人敢靠近了。
一口枯井孤零零立在院子中間,井水不深,井壁的青苔爬出了進口,風吹日曬下井口只剩一層發黃的綠植,詭異的是一個身穿道服的和尚竟倚單手搭在井壁,斜倚井口,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偶爾肩頭在抖動,路人看見只會以為遭鬼怪索命的遇害者。
井水本是一潭死水,可在那人觀察下竟起了一圈圈的漣漪,“稀客啊,田衝。”
本是空曠的小院不知何時站立一個道人,身穿黑色道服,袖口紋有陰陽魚,丰神俊朗,面如冠玉。來人正是梁瀚大師兄。
“只是想問問清楚一事的,如果可以,都不想見到你這離經叛道的瘋子。”在說到後面幾個字的時候,田衝語氣頗為凝重。離經叛道一詞幾乎為各大宗門禁忌,接受了道統或是一派經義精義,卻跳出傳承自成派別,是謂竊賊。
“纏在我師弟身上的因果線,有你的手筆。”田衝轉過身子,定定看著井邊人。
“觀一場因果,悟一場道。”
“我脾氣一直不算很好,道真!”話剛說完,晴空萬里竟響起轟隆雷聲,由遠及近,最後彷彿在二人頭頂凝聚。好說話也是看人的。
名喚道真的男子緩緩起身,道袍下襬隨風揚起。“三十年前分開至今,也想看看我自己走出的路有多大長進。”
這世間能讓道真認真對待的,絕非昔日宗門長輩,眼前人算是那幾個之一!
田衝雙手探起,剎那出現在道真身前,往其胸口按去。道真單手豎在身前,似和尚誦經,只聽聞二詞響起,“安隱”、“不動”。大音希聲,彷彿一陣地動山搖,又彷彿只是輕描淡寫。二人各退一步立定。
似是覺得來而應該有往,道真手掐法訣,剎那手中多出一條黑色軟鞭,細看之下,竟是一條閃電,絲絲電光閃爍不定,呲呲作響。黑色軟鞭出現的同時,一股寂滅的氣機充斥著院子,庭院的一切仿似走過無數個春夏秋冬,牆壁逐漸灰敗剝落,嫩苗剎那枯萎。道真手持鞭子揮出,田衝竟抓住鞭子尾端,任閃電在掌心遊走。“雷?人間修雷法的宗門不在少數,俱為壓箱子本領。可在我青牛觀卻是入門功課。”
不見田衝如何動作,一條雷龍從頭頂緩慢鑽出,雙目透出金色的神性,浩大的威壓不停蔓延鋪洩,讓人如臨雷澤。雷龍張大口一吸,黑色軟鞭剎那被吞入雷龍腹中,而後雷龍緩緩鑽入田衝身子,消失不見。
道真向前邁出一步,朗聲笑道,“曾聞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曾聞天龍八部眾,羅漢永住凡。”一尊尊仙人法身自東方雲端降下,手持法器,鳳鳴龍吟,祥瑞非常。天空西邊更是漫天神佛,霞光普照。道真低吼一聲,“臨!”漫天仙佛法相竟直奔田衝而去,聲勢浩大!凡俗卻不顯分毫,唯修為精深方可見大氣象。
“那就要分生死了?”田衝輕聲呢喃。手向天空斜斜伸出,“來。”
青洲極北一處雪山上,邋遢道人只是抱劍熟睡,身後屍橫遍野,山頭幾乎被鮮血染成黑色,煞氣滔天!若是常人登山看見此景,只會嚇得魂魄飛散的下場!懷中生鏽鐵劍劇烈抖動,把做著旖旎好夢的道人驚醒,以為又是哪頭魔王鑽出來,下一刻,鐵劍在道人睡眼惺忪之際沖天而起。道人呆滯片刻,繼而狂喜,“好傢伙,大師兄和人幹架呢!這都多少年沒看丫帶傢伙削人了!”隨後又長嘆一聲,怕是沒眼福了。
在諸多法相即將臨身的剎那,鐵劍轉瞬而至。手握鐵劍的田衝剛想作橫削動作,眼尖的道真突然看見什麼恐怖的事情發生一樣,大袖向後甩去,所有法相煙消雲散。隨後身體向後飛掠數步。
田衝持劍的手才剛伸出便停住了,表情疑惑的望向道真。
“打個錘子的打,這把劍都拿出來了,怎麼打?!”
“說清楚,是你要打的。”
道真一陣語塞,連連擺手,“纏在你師弟身上的因果線,不是什麼草灰蛇線,伏脈千里,你就只當是對他的歷練吧。那隻蠍子才是我的觀道物件。”
田衝沒有來想起三十多年前二人遊歷江湖拌嘴的場景,笑罵出聲,“你還真是欠!”手中鐵劍拋向空中,似有靈性,一閃而逝。
道真頭也不回的往後慢步走去,舉起手連連揮動,“滾滾滾!”眼角餘光再看後面已是不見田衝身影!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揉起自己的胸口,還真他孃的痛!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