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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時習院。楚竹虛弱的躺在搖椅上,邊上站著的是自己的先生鄭楠。鄭楠是院首孔柏言的師弟,在時習院裡沒有掛職。
“這趟遠行收穫大不大?”
楚竹輕搖摺扇,“先生,我交了一位摯友,他是個道士。他在趕來中州的路上,到時候他可能會來我們時習院看我呢。”
“摯友?可能?”
“他一定會來。”楚竹嘴角帶笑,繼而摺扇握住臉面笑的弓起了身子。
“聽黎思欣說你要去紫竹林那邊從頭來過?所以這是否定了自己的路了嗎?”
正說話間,一道清脆聲音自兩人身後傳了過來,“沒大沒小的,怎麼說我也是師姐啊。”
鄭楠袖袍一揮,“不害臊,還裝的更個小姑娘似得,當年那男的要是知道和你認識那會你就已經四十多歲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噁心,反正我覺得很噁心。”
黎思欣嗬嗬一笑,不就是揍了你一頓嘛,至於記仇到現在?今天我心情好,就不跟你計較。“小竹子,給我捏捏腳啊?”
楚竹猛地咳了一下,黎思欣裝作後知後覺的捂住嘴,“對喔,你先生還在呢,我們現在不能這樣。”
鄭楠臉色鐵青,轉身就走。
這天的雪出奇的大,地方縣府已經抽調粗鹽撒在官道上了。這才挖了沒兩天雪的路,就又要被雪重新覆蓋。沒辦法,該做還是得做,一大早民兵們就又扛著鏟子出來,輕輕呵了一口氣揉戳了下手掌,“這狗天氣。要不是這雪,老子現在還在自家婆娘肚皮上趴著呢。”
說話聲引來一大陣鬨笑。
“話說你那短棍夠不夠得著啊?十里八鄉的誰不知道你就一二三就下去的功夫呢。”
“滾你大爺,掏出來比比啊,這寒冬天氣誰要是先軟了就是孫子。”
“來唄。”
起鬨下那人開始脫褲子,後一人微微偷笑,裝模作樣的走近,然後彎腰捧起一堆雪塞進去,轉身就跑。
“黃狗,我日你仙人!”這人掄起鐵鏟朝前追去。
“啊哈哈......”人群中笑聲洪亮,飄飛的雪好像也沒那麼大了。
梁瀚沒有繼續剷雪,恰如一隻飛鳥,只是稍稍停留了一陣,他的離去也註定不會被誰放在心上,恰如一根羽毛,飄飛在大海中。
本就寒冷的季節,梁瀚之前把珠子放在懷內,沒想到身體變得更凍了,想了想之後,把它和赤霄放一起,這下就奇怪了,那種珠子自帶陰寒的感覺消失不見。
大江江面結了一層薄薄的冰,下面依稀還能看見水流,水聲隔著冰層聽起來更冷冽。梁瀚沿著上下游走了很久也沒見到碼頭,這過江就成了難題。神識微微放出,感知了一下江水的深度,自己這種情況就不能冒險了。
“啊啾。”聲音自背後響起,“哪來的小後生啊?”
梁瀚頓時嚇了一跳,明明剛來的時候沒發現周圍有人啊。轉身望去,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微微彎著身子打哈欠,渾身乾柴的,皺紋滿面。有一隻眼睛像是瞎掉了,眼珠上有一層白膜,頭髮蓬亂的不像話,即便隔著兩步距離,梁瀚也能聞到一大陣酸臭味。
梁瀚微微躬身答道,”老先生,我是個路過的,不知道附近有沒沒有碼頭或者可以渡過去的法子呢?”
老人家側耳聽了一陣,大聲問道。“啥,你說啥?”
梁瀚也跟著大聲緩慢的重複了一次。
“五兩白銀,我幫你。”
梁瀚皺了皺眉頭,本不打算給的,但看了下老者這身裝束,就從布囊取出五兩白銀遞了過去。
“這裡面有好東西啊?”
梁瀚不搭話,繼續說道,“還望老人家幫幫忙。”
“你得把你這身棉襖也給我。”
梁瀚這回不幹了,這回明白自己是被當傻子耍了,明擺著就是欺負自己的。鄉愿,德之賊也。楚竹所言不虛。這世間總有這種人。“你把錢還我,我自己過去。”
“啥,你說啥?”
梁瀚指了下河,又搖搖手,示意自己不需要他來幫忙了,又一指銀兩,讓他還給自己。
老者不幹了,“那不行,我憑本事賺來的。”老者恬不知恥,繼續說道,“你把你外面這身棉襖給我,我保準送你過去。這天冷地凍的。我這身子骨遭不住,要是還這樣,我就過不了這個冬天了。”
梁瀚輕輕嘆氣,默默扯下棉襖遞了過去,“這衣服不乾淨,裝過人骨。”說完之後頭也不回的往下游走去。
走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