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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離開了皇庭,梁瀚心中一鬆,實在是沒見過這麼多的規矩。一條條像鎖鏈般,以後都不想再進來這裡。
“道兄如今什麼修為?”冼偉看不出梁瀚的深淺,只看雙目的話完全看不出內裡的精光,難不成已經返璞歸真?那座山被填平可能真是出自這位道兄的手筆。
“我而今修為全無,普通人一個。”梁瀚話語沒有詛喪的語氣。修道修道,修心也是修道。
“怎麼可能......”
眼看梁瀚說話的興致不大,二人即便有太多的話要問也只能在心裡猜測。
為了將就梁瀚,三人用馬車趕了一天的路,到了道德宗山腳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與此同時,中州皇城城門校尉、殿前司以及執金吾值守人數增設兩倍。下了早朝的時候,李考文是走在最後面的一個,對於些許同僚的打招呼也是淡淡的回應著,看不出有太熟絡的舉動。
距離上一次上朝已經過去了三個月,這三個月對外說是風霜漸緊,身體不適。後宮那邊送來不少的滋補藥物,李考文府內也是照單全收。偶有幾個相熟的同僚來探看幾乎都是被拒之門外。府內管事說風寒會傳染,不便見客。
經過文華殿的時候,老人停住了腳步。記得當初自己入仕的時候,在這裡做了很多年的問政司。職級不大,但挺威風。畢竟三殿三閣中,就屬文華殿分量較重了。後來自己的某些想法被人相中了,也許和某人胃口很對,自己就這麼一步步實現了自己的政治抱負。
不由想起那個晚上的押寶,老人平生不曾賭過,唯獨那晚竟像一位發瘋狂徒般雙目通紅,身體震顫。嘿,那場豪賭竟讓自己有剎那像回到年輕時的恍惚。
或許是此生最後一次上朝了吧。當初兒子不願進時習院有自己的意思,最主要還是他不願。現在回頭看來,就像一開始就走了一條彎路,然後那條彎路就這麼繞回來,畫了一個很大的圓。
要說只是為那外孫增加點籌碼還不至於如此,可怎麼還能扯上黑蓮教呢。老人不知道竟會是這樣,但做了就是做了。
“四十年如履薄冰,兢業恪守。促太平盛世,內王外聖,外邦承其恩不敢犯,百姓潤其澤不敢反。早知如此,算不如閒,一朝行差踏錯,知我罪我,蓋棺定論。”老人敞開步伐,大袖飄搖。
梁瀚抬頭窮盡目力,也沒能看到這座山的頂端,好像有一團雲霧籠罩在上面四周,教人看不真切。
山腳處有一條小溪,小溪上沒有橋,只有很多的石骨裸露在水面外。梁瀚就這樣跟著兩人在石骨上跳過去。
“冼師兄!”
梁瀚剛落腳的時候看向聲音的方向,稍不留神,石骨溼滑,加上自己落腳的位置並不是很好,一個不穩,一腳就踏在小溪裡,溪水只在膝蓋部位。
溪水格外刺骨,梁瀚走上岸的時候甩了下腿,再看向上游處,一個小道童把扁擔橫放在雙肩,雙手就這麼搭在上面。
許是覺得梁瀚眼生,“你是誰?”
冼偉大聲呵斥道,“不得無禮,梁道友是我們道德宗的客人。”
小道童也是個不怕失禮的人,就這麼一步步靠近,這邊瞅瞅,那邊捏捏,圍著梁瀚轉了兩圈,“道德宗的客人?看著你年紀大不了我太多啊。”
張彥笑罵道,“黃世平,好了好了,這真是我們道德宗客人呢。”
梁瀚滿臉帶笑,“你好,我叫梁瀚。”
小道童突然歪著身子墊高腳尖,梁瀚也識趣地側耳半蹲。“道德宗鬧鬼呢,你上山的時候注意點,如果晚上留宿要是怕了,你來和我住,我在丙居十七室。”
梁瀚目瞪口呆,慢慢轉過身盯住小道童,小道童一臉嚴肅。
張彥滿額頭的黑線,“你快挑水回去吧,省的伙房那邊催你了。”
“呸,急什麼,我提前半個時辰下來的。”小道童老氣橫秋,道袍在身上顯得略微寬鬆,兩個寬大的袖子上下翻飛。許是想在外人面前顯擺一下自己身份,小道童繼續說道,“記住啊,我住丙居,哪一間知道不知道都無所謂的,反正打聽一下就知道了,我叫黃世平。”
梁瀚微微笑答,“好的。”
小道童伸出手臂,寬大袖袍垂下來露出一截乾瘦的手臂,顯得極為老練的擺了擺手,“你們上去吧,別讓老人家多等。”
冼偉嘴角抽搐,張彥到後來乾脆雙手遮面,眼角餘光瞥了一下小道童動作後,急忙拉著梁瀚就往山上走去。
道德宗峰頂,小女孩捂住肚子笑的在地上翻滾。高大道人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