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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告訴自己要冷靜,要沉著。
畢竟還未親眼見到太子,怎能僅憑旁人三言兩語就自亂陣腳。
此時庭院裡忽有一道尖叫聲傳來,慶嬤嬤神情一變,立刻跑進去檢視。
宋知意也匆忙提裙跟上。
進入庭院,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郁的苦湯藥味,其間夾雜著陣陣令人作嘔血腥氣。
宋知意不禁掩鼻,這時腳下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她險些摔倒——原來是這庭院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安放了八個石獅子,兩兩之間以紅線纏繞,再抬頭,四方的上空竟對應懸掛滿了畫著咒語的黃符紙!
她閒暇時就愛看些志怪奇書,隱約辨別出這或許是方士驅邪降魔的陣法,一瞬間,驚悚冷汗爬上背脊。
此時又突有一道急促的厲聲響起。
“不好!
殿下手裡有刀!”
宋知意猝不及防,被嚇了一大跳,後知後覺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雪花飄零的夜晚,一個穿著單薄中衣披頭散髮的男子從屋裡跑出來,雖隔得不遠,但也看不清男子的五官面容,依稀只覺他身量應當十分修長,可似乎腿腳不便,一瘸一拐的,偏偏手裡拿了刀,發了瘋似的在空中胡亂揮砍,其狀十分可怖。
很快有侍衛們從四面八方湧出來,迅速擒住那男子,將手裡比竹竿還要粗厚的麻繩一層層往那男子身上套。
男子劇烈地掙扎,嘴裡不斷髮出如同受傷猛獸的嘶啞叫聲,最終不敵眾人,刀無聲落在積了層薄雪的地上。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宋知意不禁雙腿發軟,駭得下意識後退了幾步,險些踉蹌站不穩,幸得身後一雙有力手臂攙扶。
“太子妃當心。”
慶嬤嬤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
宋知意驚魂未定地望一眼慶嬤嬤,再看看前方只剩下一團刺目紅色的雪地,那男子吐血後已被眾人強制抬進屋裡。
不知是冷的,還是被嚇的,她聲音微微發顫:“慶嬤嬤,那男子,該不會就是太子殿下吧?”
慶嬤嬤似乎無奈但又不得不道:“是。”
宋知意頓時僵在了原地,手腳冰涼,如墜寒窟。
儘管早有猜想,可真到確認這一刻,還是震驚得半響說不出話來。
爹爹果然預料得沒錯,太子出變故了,還是這樣天大的變故。
而那位據說纏綿病榻的前未婚妻,恐怕也是被嚇病的,或者壓根就是不想嫁來東宮,卻不敢明著抗旨,只得稱病拖延時間。
進門時那兩個內侍的話又不由自主地迴響在腦海。
“藥石無靈,撐不久了……”
難怪賜婚聖旨下得突然,成婚的時日又這麼短。
宋知意全明白過來了。
這,這壓根不是喜事!
是天大的禍事!
她根本是個臨時被拉來的倒黴蛋!
可太子也千萬別在她嫁來這晚出個好歹呀!
宋知意醒過神來,急匆匆跑去主屋,屋裡幾個內侍和太醫忙得團團轉,她膽戰心驚地站在一邊,不敢打擾,直到其中一位太醫出來,才攔住人問道:“殿下如何?可有性命之危?”
太醫搖搖頭,“殿下昏過去了,如今施針吊著神氣,若是今夜能醒,才算熬過。”
宋知意霎時慘白了一張臉。
到底才是十五歲的姑娘,自幼嬌養深閨,凡事有爹孃兄長庇佑,此前別說生死,便是刀槍也不曾見過的。
不過她又很快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跟著太醫出去,邊問道:“還能開什麼藥方救一救嗎?”
太醫萬般無奈地搖頭:“藥方是有,可對殿下無用啊。”
“那,那也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吧……”
最終這太醫還是寫方熬藥去了。
宋知意無措地守著那罐子藥,待熬好便同慶嬤嬤一起端去主屋。
她這才看清病榻上太子被擦拭乾淨的臉。
那是一張因久病而蒼白如瓷的深邃面龐,沒有一點血氣,可儘管如此,朗目疏眉,鼻樑高挺,神儀明秀,病態的脆弱是為他平添幾分出塵的清冷,亦是俊美得不似凡人模樣。
宋知意當下只想起書上說的:恂恂公子,舉世無雙。
可惜……
一碗藥勉強灌進去大半,屋子裡外守著人,個個提心吊膽,屋簷下寒風捲著雪粒拍打燈籠,其間隱隱有哀傷悲慼的啜泣聲傳來。
宋知意聽得毛骨悚然,打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