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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官的隊伍往往危險重重,為了不惹人注意,父親與母親率先乘馬車回了京城,只有宋卻帶著一群隨從侍衛以中書令的轎輦一路回京,不出意外被山匪劫了個精光。
那邊正討論將她獻給匪首當壓寨夫人呢,這邊就有人劍影刀光地飛身一躍,將人砍了個乾淨。
正是半年前剛回京的小將軍徐敬慈。
他替太子辦事,處理大梁細作,關係網錯綜複雜,盤了許久才發現,北疆與山匪勾結,先殺附近村莊,以村民身份自居,佔了地契與戶籍,就此成了大梁人。
這樣以來,更難分辨。幸而他砍的山匪當中有沒死透的,於是這幾個倒黴蛋又被餵了參湯,日日審問,終於問出一處地方來。
不荒村。
坐落於荒山腳下,在京城以北,路途遙遠。村中人鋤荒務農,因背靠荒山,不太吉利,於是將村名定為“不荒”。
宋卻因手下能人輩出,被徐敬慈軟磨硬泡,好一番道德綁架後上了這艘賊船。
殺了佔據村民戶籍的兩個北疆人,以原主的遠房親戚的身份投奔住下,在馬車上以抽籤的形式確定了偽裝出的人物身份和關係,並靠著徐敬慈一張嘴,將村裡人的情況摸得大差不差了。
並且他們發現,北疆人沒有將村民全殺光,甚至剩了一部分人,而這些人為了保命,只能依附上北疆人與山匪。要是每個地方都用這法子,也難怪細作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大熱天的,你也要喝藥?”徐敬慈坐在爐火邊,熱得快死了。
“原是要回京城養一番的,被你拉到這裡來,一路舟車勞頓,不舒服了自然要喝。”
宋卻拿著蒲扇輕輕扇著,自在得緊,徐敬慈就只能用蒲扇去扇火爐,模樣慘不忍睹。
“那真是抱歉了,我現在把您送回去?”
“不必,此時將奸細一事處理好,回京後就方便多了。”
“這我就不明白了。”徐敬慈終是受不了,他熱得快化了,拿著蒲扇狂扇自己。可他眼裡還忙裡偷閒地帶著幾分探究:“你爹是陛下的人,如今朝中局勢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什麼偏偏跑來太子這裡摻一腳?”
宋卻上下打量他一眼:“總歸也是要將皇位傳給他的,分什麼你啊我啊的。民心向正統,只要站在這邊一次,別人就不會多說什麼。”
“正統也要有命繼位才行。”
“這不是有你嘛,徐將軍。”宋卻不鹹不淡地勾了勾唇,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你站在太子身後,我就放心了。”
徐敬慈眯了眯眼,他先是裝模作樣地冷笑一聲,再後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臭屁地別過頭偷笑去了:“算你有眼光。”
宋卻:“……”
死蠢,傻子,太子有你算他倒黴。
宋卻與太子是真的一點兒關係也無,沒想到這個親信居然什麼都不問,就這麼接受了。宋卻有點摸不準,她得到的訊息裡,徐敬慈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怎麼就能這樣不管不顧?還要跟侍女爭一個傻子的角色。
難道是大智若愚?再或者是他有意偽裝?
宋卻覺得此人當真可怕,能將腦袋空空演得如此出神入化。
下午,徐敬慈又去做農活了,他說他定要將自己雪白的面板曬得烏黑,這樣才能迷惑別人,達成目的。
那會兒宋卻是真的有點想用鐮刀往他頭上來一下,最後能夠忍住全憑不敢。
但她也不好什麼都不幹,學著其他人家的女子,包著頭巾,帶上水和吃食,跟著徐敬慈一起下地了。
太陽當真烈得很,宋卻瞧著其他女子都端茶送水的,她不想格格不入,又不忍輕易放棄這片陰涼地,徐敬慈快渴死了她才不緩不慢地溜過去。
徐敬慈啞著嗓子低聲說:“你這樣顯得我們一點兒都不恩愛。”
“……”宋卻伸手抬了一下水壺的底端,水濺了徐敬慈一臉,“喝你的水罷。”
見著徐敬慈忙來忙去,宋卻也不好意思什麼都不幹,於是蹲下身子打量起這些麥子來。
“你要一根一根拔啊?那你做事挺細緻的。”
“……你是不是有病?”宋卻捻起麥穗,“荒山……這一塊年初時才經過大旱吧?位置也不怎麼好,水分養分都不夠,麥子居然這麼沉?”
“天時地利吧,也算運氣好,收成不好的話,死的人更多。”
宋卻嘆了口氣:“現在哪還有天時地利,只有京城的十六座佛塔算天時地利。山匪流寇那麼多,你上面那位有反省過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