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聯+雷神]諸神的謊言

23、Chapter 21 (第2/3頁)

esp;那個只維持了短短兩秒鐘的笑容幾乎是立即撕碎了我的心臟。我情不自禁地往前奔了幾步，卻愕然地停了下來。

&esp;&esp;因為他和我之間的距離看起來一點都沒有縮短。那條小徑似乎有著自己的意志一般往後延伸，而他始終站在小徑盡頭的燦爛光芒裡，當我往前奔過去一點，他看上去就往後退了一點，我們之間永遠隔著那條小徑的長度，他在我面前近在咫尺，卻始終遙不可及。

&esp;&esp;我不自覺地張大了嘴，鼻端一酸，淚水就衝進了眼眶裡。

&esp;&esp;我恍然大悟地想道，哦，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還在夢裡啊，他也只能在我夢裡出現。他已經掉下了彩虹橋，墜落進了從來都無人生還的神秘深淵裡，我還能怎樣才能找回他呢。

&esp;&esp;我遙望著他，眼淚奪眶而出。

&esp;&esp;我把他弄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esp;&esp;我唯一的朋友，我唯一喜歡的人。

&esp;&esp;我當初為什麼要欺騙他呢？我當初為什麼沒有阻止他去做瘋狂的事情呢？我當初為什麼沒有嘗試著挖掘自己的潛力，讓自己變得更強一些呢？這樣的話我至少就可能在彩虹橋下及時用冰封幻境把他墜落的身體攔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我只能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自己的幻境和夢境裡，獨自悔恨。

&esp;&esp;在茫然的淚水裡，我彷彿感到夢境裡的森林深處起了一陣風，有細微的吟唱聲在風裡從遠處傳來。

&esp;&esp;“你在那邊還好嗎？感到孤獨嗎？日落時天空還會變紅嗎？鳥兒還在通往樹林的路上唱歌嗎？你能收到我不敢寄出的信嗎？我能表達我不敢承認的懺悔嗎？時間會流逝，玫瑰會枯萎嗎？……”

&esp;&esp;我的身體劇烈地一抖。

&esp;&esp;這是哪兒來的歌呢。聽上去像一首悲哀的詩，可是我究竟是從什麼地方聽過它的呢。

&esp;&esp;你還好嗎，洛基。

&esp;&esp;你仍然感到孤獨嗎。

&esp;&esp;在你所去的那個世界，日落的時候，天空也會像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時那樣，被妖異美麗的晚霞染紅嗎。

&esp;&esp;假如我說對不起，你能夠聽見我嗎。假如我說我愛你，你能夠相信我嗎。

&esp;&esp;我深吸一口氣，不顧這還是一個虛幻的夢境，我放開聲音，衝著小徑盡頭的那個人影，大聲地喊道：

&esp;&esp;“洛基――洛基――你現在還好嗎――假如你還活著的話――可不可以回來啊――我很抱歉我當初的所有隱瞞――可是這一句是真話――我希望你能回來――你還有很長很長的生命――不應該這樣就死去――不管你希望從這世界得到什麼――你總是得活著，才能得到那一切啊――”

&esp;&esp;小徑盡頭的那個人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光裡，聽著我語無倫次的喊話，突然勾起唇角，衝著我笑了笑。但是他還是沒有說話。森林裡只有隨著清風飄來的遼遠的吟唱，還回蕩在我們之間。

&esp;&esp;“現在是說再見的時候了，就像風停留了，又走了一樣。像影子，承諾永遠不再回來，為了那始終掩藏的愛意，為了輕吻我疲憊腳踝的小草，以及跟隨在我身後的小小腳步，是說再見的時候了。現在當黑夜降臨時，蠟燭還會再次點燃嗎？……”

&esp;&esp;小徑盡頭的那個人突然露齒一笑，然後衝著我用口型無聲地說出了一個詞。

&esp;&esp;【farewell】

&esp;&esp;我感覺自己的心臟一瞬間就被無情地撕裂了。我顧不得那段始終難以逾越的距離，又向前跑了幾步，喊道：“不！！請不要――”

&esp;&esp;我們之間的距離還是那樣遠，一點都沒有縮短。儘管我再努力地奔跑，再殷切地渴望著，再拼命地向著他的方向伸出手，也不可能有奇蹟發生。

&esp;&esp;風裡傳來的吟唱聲，也隨著他的這一聲告別而逐漸微弱下去，彷彿愈來愈遠，愈來愈輕，就像一個馬上就要徹底消散的幻夢。

&esp;&esp;“我在這裡祈禱，所有人都不再哭泣，為了讓你知道，我有多麼深愛著你。在炎熱夏日的午後，長長等待。那條蒼老的小徑就像父親的臉，孤獨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