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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蘇小昭來到了文鬥館。
&esp;&esp;由於耽擱不少時間, 此時文鬥館的, 才學過人。”
&esp;&esp;“崔方庭？”聽到令人不太舒服的姓氏，蘇小昭隨口接了一句。
&esp;&esp;“你不知道他？莫不是外鄉來的吧？他早些年就已嶄露頭角, 出了幾篇好文章, 名聲極佳。這次摘星閣文鬥, 也屬他奪魁的呼聲最高了。”
&esp;&esp;身邊有其他人聽到交談，也湊過來說：“沒錯，方才他一番‘霸王之所始也，以人為本。本理則國固，本亂則國危。’、‘既南宛初定，戰事漸歇，治國應以王道為本，卑禮以下天下之賢而王之，均分以釣天下之眾而臣之。’的對辯，才學力壓眾人，難怪贏得了楊大學士的青睞。”
&esp;&esp;“估計今日過後，他該會被各方勢力招攬了吧？”又一人湊近說。
&esp;&esp;“呵，畢竟人家再怎麼說，也算跟崔家沾親帶故，哪裡怕沒人招攬呢？可不像我們這些沒背景的清貧學子……”一人陰陽怪氣插話進來。
&esp;&esp;“呵，閣下真是好酸的口氣。”
&esp;&esp;“我看是有些人自己倒騰不出什麼，跑來這憤世嫉俗吧……”
&esp;&esp;“笑話，不如閣下先拿出自己的文章，讓我等一瞻仰？”
&esp;&esp;“……”
&esp;&esp;文人相輕，文人相輕！
&esp;&esp;為免殃及池魚，在一干人七嘴八舌的對罵中，蘇小昭果斷挪了個地兒。
&esp;&esp;“快看快看，題目出來了！”
&esp;&esp;眾人循聲看去，只見臺上的崔方庭拿起題卷，走至前方展開，朗聲道：“諸位，上一題是王道與霸道之爭，秉持何種道固然重要，然推行王霸之道的人，更是關乎蒼生。”
&esp;&esp;“國君，執國權柄者也。故而這一題，在下斗膽議論一國之君與百姓孰輕重。”身著青麻衣的崔方庭站在臺上，目不斜視，看著手中題卷，道：“六十年前，鄭國的鄭惠文王好左風，一生雖無功過，卻違乎倫理，時人詬病頗多。後登基，鄭國一連三年旱災，滴水未降……”
&esp;&esp;蘇小昭悄悄用手一拐身旁的藍衣男子，不懂就問：“這位仁兄，好左風什麼意思？”
&esp;&esp;藍衣男子瞟了一眼被她碰到的手臂，聽到她的問題後，暗暗與她拉開了些距離，皺眉的樣子就差說出“男男授受不親”了。
&esp;&esp;“就是好男風。”
&esp;&esp;這麼含蓄？蘇小昭瞭解地點頭。
&esp;&esp;“當時有高人占卜，鄭國若要降雨，須亡天子。後來，鄭惠文王南下，被隨從的一名將士刺殺，將士也隨即自刎。次日，舉國得雨，連下七日方歇。”
&esp;&esp;崔方庭放下了題卷，正色道：“弒君，是為不忠，死國事，是為忠。對於那名將士所為，後人也褒貶不一。所以今日，敢問諸位若處其位，是舍其君，為社稷計，還是忠其君，而亡鄭國？”
&esp;&esp;喧雜聲乍起。
&esp;&esp;大多數人交頭接耳的，已經在思考如何著手辯論了。
&esp;&esp;蘇小昭用柺杖抵住下巴，一琢磨，感覺這題目似乎有點兒說不出的……缺德？
&esp;&esp;這點兒深長的意味，在蘇小昭瞟到楊夫子似乎變得有點難看的臉色時，心思稍一活絡，便想清了個大概——
&esp;&esp;不怪她在茫茫人海里就盯上楊夫子，還能透過山羊鬍子和楊夫子看似穩重的面容，看清他表情的難看，畢竟是老臉孔了，而且她課堂上沒少讓楊夫子吹鬍子瞪眼的，因此蘇小昭看他的臉色一看一個準。
&esp;&esp;如果她沒眼拙，楊夫子應該是雍和璧一條船的人才對。
&esp;&esp;而他這一次坐鎮文鬥館，肯定也有為雍家黨派排除潛在敵人的目的，這樣一來，聽到崔方庭出的問題，他的臉色變得難看也是情理之中了。
&esp;&esp;原本選了一個背景看起來清清白白的崔家旁支庶子，崔家又向來是中立黨派，若是他先丟擲橄欖枝，再稍加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