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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夔的目光隨著張猛逐漸消失在塵土飛揚的地平線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那是一個老師對弟子成長的欣慰,也是一個即將離去之人最後的留戀。黃沙漫天,捲起了他衣角,又似乎要捲走他餘下不多的生命。
楚林看到這一幕,心中有些不安。正當他準備開口詢問時,江夔突然身形搖晃,像斷了線的風箏般直挺挺地倒在了沙地上。
“前輩!”楚林驚呼一聲,急忙衝上前去抱住江夔。檢查之下發現其氣息微弱如絲,在這荒野之中竟已經是彌留之際。
“為何...”楚林話語哽咽:“為何會如此快?”
江夔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人生之路…總有結束時。”聲音越來越輕:“我的時間…已到。”
楚林無言以對,只能長嘆一聲。
此刻遠處張猛奔跑回來,他淚水和鼻涕混合著滑落面頰,無聲的嗚咽更訴說著悲涼。
張猛跪倒在江夔面前,手捧著師父冰冷的手。“我...我還沒學全咱們天劍門的功法呢…”語氣裡滿是孩子般無助與哭腔。
就在日落西山、晚霞映紅天際時分,沙漠綠洲之卻顯得格外的落寞。
楚林收好江夔的屍身,回身向坐於一旁淡然自若的張猛走去。
“你為何如此淡定?”楚林發現張猛的表情完全沒有之前的那種缺根弦的狀態。
張猛抬頭看向楚林,“因為我其實早就知道了。”
說罷露出一個釋然卻充滿滄桑的笑容:“從剛見面時,我便感覺到了師父生命力量流逝。”
楚林道:“你是怎麼得知的?”
張猛坐在地上,破爛的衣衫隨著沙漠的狂風搖擺:“我們天劍門事實上對宗門人都有感應,當我這次見到師父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當時師父已經是油盡燈枯了,但是…”
張猛的聲音變得哽咽:“當時我想啊,我已經,我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見到我師父了,我想要在他面前,變回之前的模樣!可是,我已經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啊!”
張猛的情緒徹底崩潰了,放聲大哭起來。
楚林站在他身旁,情緒也受到了感染,作為一個金丹修士,其實情緒的控制已經非常穩定了,但是見到此情此景,他也忍不住心酸起來。
或許因為上界宗門弟子眾多,如此真摯的師徒情感,在楚林的記憶之中,已經是許久未見了。
哭聲漸漸停止,張猛雙目無神,臉紅的像個桃子,他突然站起身,朝著楚林就跪拜了下去。
“你快起來!”楚林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連忙扶住要跪下的張猛。
“先行完禮再說。”張猛站起身來,在楚林面前鄭重其事地磕下頭去,並未等待許可便完成了三拜九叩大禮。“請教授我天劍門終極功法。”
“站起來吧。”楚林拉起張猛:“你不必如此,我也會教你的。”
“那不一樣!”張猛低吼出聲。
“我知道師父的想法,也知道現在自己撐不起整個天劍門,可終有一日,終有一……”
風沙淹沒了張猛的話,可楚林都清楚,這是張猛堅持下去的基礎,是他未來人生的方向。
江夔去世當天,張猛突破至假丹巔峰,距離金丹,也只一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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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之沙漠很大,其中最令人恐懼的一段路就是從流沙城到沙蠻城的道路。
此處已經是星之沙漠最核心的地帶,沙暴不能說每天都有,也可以說是從不缺席,所以兩城的商販都習慣了沙漠之中最原始的通勤和運送貨物的方式,駱駝。
可這幾日以來,所有的商販都非常驚訝,因為星之沙漠的天氣,好的屬實是有些不像話了。
別說沙暴,就連平日暴曬的日光,都顯得那麼溫和,甚至有幾處還下了雨,這讓那些多年行走在此處的商販和行人都非常開心。
看到路邊時不時就有跪拜上蒼的路人,亓悅兒的心情則沒有那麼開心。
雖說比預計的時間早了一天抵達沙蠻城的邊界,而且路上一點罪都沒有受,可想到自己身上肩負的任務,亓悅兒還是有些拿不準主意。
其實從離開劉焰兒的雜食店開始,亓悅兒就後悔了。
他甚至猛抽了自己幾個嘴巴,都說紅顏禍水,自己這真是衝冠一怒了,別說什麼收益都未必有,就連這路上的路費和吃喝,都得自己負責,更可笑的是,這些錢都是那個叫李正劍的傢伙給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