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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昭寧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她側了側身子,不動聲色的將魏珩擋在身後。
“世子殿下,別來無恙。”
盛昭寧神色微沉,刻意加重了這幾個字,用他的身份提醒著他,試圖喚回他的理智。
魏頤額頭青筋暴起,雙手緊握,用力到顫抖。
面前兩道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似乎比任何的刀劍都要鋒利。
他不知自己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在失去全部的理智下,還能儲存著腦海中的最後一絲清明。
“太子,殿下。”魏頤雙眼中佈滿血絲,咬著牙出聲。
這句話一說出口,盛昭寧便知道他已經清醒過來。
魏頤不是一個衝動的人。
他有心機,有城府,也足夠狠心絕情。
除了面對她時會不遺餘力的用最殘忍的話傷害她,其他時候,魏頤都足夠冷靜。
這份冷靜出於對權勢的渴求,所以他能夠隱忍下來。
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和魏承鈞,魏頤出京趕往冀州的訊息瞞不住皇帝的眼睛。
如今他既然已經無法殺死魏珩,就不會再對他貿然出手。
這是盛昭寧對他足夠了解下的絕對信心。
“錦禾,放開他吧。”她道。
錦禾滿臉緊張防備的看著他,緩緩鬆開纏繞在他腿上的雙手。
魏頤腿上一輕,緊接著,理智也開始緩慢回籠。
魏珩對他孤身一人出現在這裡的場景有些不可思議。
看他的樣子,風塵僕僕,一人一馬,明顯是一路順著河道找過來的。
可是,魏頤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呢?
對於這個堂兄,魏珩是有些忌憚的。
父皇不止一次的告訴他鎮北王的野心,魏珩對二人始終有所防備。
卻沒想到眼下,第一個找來救他們的,居然會是他。
魏珩開口問道:“世子怎麼會找到這兒的?”
眼見身份已經暴露,魏珩也不必再偽裝了。
況且多日相處下來,他已經足夠了解錦禾的為人,也就不再過分隱瞞。
魏頤壓下眼底的陰鷙,收回視線,沉聲道:“在京時聽聞太子殿下與盛大人不慎遇險的噩耗,父王憂心不已,便叫我帶了一隊人馬前來營救。”
此番說辭倒也還勉強算得合理。
雖然鎮北王野心勃勃,但表面上該做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只不過魏珩沒想到魏頤居然會真的不遺餘力的找了過來,這一點著實讓他意外。
“有勞世子辛苦尋找。”魏珩客氣道謝。
魏頤的目光繞過他,重新落回到盛昭寧身上。
“殿下此次能夠順利脫險,盛大人功不可沒啊。”
他的語氣裡充滿了咬牙切齒的諷刺意味。
魏頤是打算要殺了魏珩的。
他不信盛昭寧會不知道那是他派來的人。
可即使如此,盛昭寧卻還是選擇違抗他的命令,帶著魏珩殺出重圍,不顧生死的和他跳了河。
魏頤氣的心肝都在顫抖。
魏珩自然不知道他的言外之意,順著他的話道:“的確如此,此番多虧了盛大人捨命相救。”
“捨命?”魏頤唇齒間研磨著那兩個字,冷笑一聲道:“盛大人果真足夠忠心護主。”
盛昭寧半垂下眼眸,扶著他的手微微緊了緊。
她怎麼會聽不出魏頤話裡話外都在提醒著她,誰才是她的主子。
相救魏珩,若按影衛的規矩來說,的確算得上背叛。
這是盛昭寧曾經最深惡痛絕的事情。
她殺了許多背叛魏家的人,而如今她也成了這樣的人。
這一刻,盛昭寧心底說不出的矛盾複雜。
魏珩看了看身旁的人,說道:“盛大人為了救我,身受重傷,一時半會怕是不宜挪動,況且世子此番隻身前來,僅憑我們三人怕是不足以趕回冀州。”
她胳膊的傷勢才剛剛見好,受不了顛簸。
而魏頤又是獨身來此,僅一人一馬,三人自然無法同行。
魏珩本意是想他先騎馬回附近的衙門傳信,好讓援兵過來,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聽魏頤道:“無妨,我可以先傳信回冀州讓他們加派人馬過來,太子殿下和盛大人這幾日只管安心養傷。”
魏頤說罷,也不等魏珩回話,徑自從袖口掏出來一支長哨,放在唇邊吹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