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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斷斷續續,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手中浸滿鮮血。
血液的溫度還那麼灼熱,就要把她的掌心燙穿,但他身上的溫度卻一點點冷了下去。
盛昭寧看著他,終於崩潰痛哭:“救救他,誰來救救他啊。”
她無措的抱著他祈求著,可視線掃過四周,只有魏頤冷厲的雙眼,和麵無表情的黑甲涼州軍。
怎麼辦,怎麼辦......
她的阿珩......
怎麼辦。
盛昭寧緊緊的抱著他,明明相擁的那麼緊,卻還是在一點一點的經歷分別。
魏頤面色緊繃著,似乎被這樣的畫面刺痛了眼。
他壓著步子走過去,低頭睨視著她。
“從你離開涼州,踏入京城的那一天,不就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結局了嗎。”
魏頤冷笑著,無情將她的身份揭破:“鎮北王府影衛,影十。”
他拆穿她的身份,將她來京的目的一一列述。
盛昭寧披著溫和無害的假象潛伏在京城,瞞過了所有人的眼睛,騙的魏珩對她情根深種。
而她自己,也陷入在這樣虛假的幻象中無法自拔。
真的當起了朝野稱讚的“盛大人”。
如果知道這一切,如果知道她是鎮北王府的人,甚至就連線近他也是為了奪權篡位而來,魏珩還會愛她到甘願為她去死嗎?
盛昭寧心臟狠狠一縮。
她下意識就要捂住魏珩的耳朵,可雙手顫抖著,抱著他無法挪動分毫。
盛昭寧臉色慘白,無限的恐慌將她填滿。她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以這種方式暴露在他面前。
她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怕從裡面看到震驚、失望、憤怒。
可是,魏珩卻只是費力的抬起手,擦掉她眼角的淚痕,笑著說:“別哭,我知道的。”
他早就已經猜到了一切。
從冀州遇險,她超出一切的冷靜,刻意偽裝成的男子身份,還有隨身攜帶的藥粉及刀刃,包括能面不改色的熟稔接回斷骨......
樁樁件件,魏珩怎麼可能猜不到。
他沒有拆穿,也從未表露。
如果盛昭寧不說,他一輩子都不會問。
可是她願意告訴他。
中元夜時,她就已經想要將真相告訴他了吧。
但是,他又怎麼忍心她再去揭開傷疤,將那段血淋淋的過往講起。
盛昭寧不需要陷入到過去的回憶裡無法脫身。
她只需要乾乾淨淨,平安無憂。
那就......足夠了。
魏珩感覺到自己的四肢正在僵硬的冷下去。
意識開始昏沉,塵世色彩慢慢變暗。
那一劍刺穿了心臟,明明那麼疼,那麼冷,他卻還是笑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幸好......你能活下去。”
寧寧,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平安,喜樂。
無憂。
魏珩的意識終於開始消散,他的手一點一點失去力氣,不斷下墜。
重重落下。
最後的最後,魏珩只是看著她,一直看著她,含著笑,緩緩閉目......
盛昭寧執著的將他抱在懷裡,抓起他墜落在地上的那隻手,掌心已經冰涼。
大雨鋪天蓋地的將她籠罩,如同塵世無盡的苦痛將她包裹。
她抱著漸漸失去溫度的他,哭笑著,輕晃著。
如同他只是伏在她膝上睡著了一般。
怎麼睡的這麼快,就留她一個人清醒著。
可是,她不會唱童謠。
沒有人給她唱過。
阿珩,你還要睡多久啊。
不要睡了好不好。
你起來,教我唱,我唱給你聽......
*
舊事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
盛昭寧陷入到一片昏暗之中,無法醒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夢境裡,有她此生不肯忘卻的一切。
她已經好久沒有夢到過他了。
那場滂沱大雨裡,他死在她的懷中,再無生息。
魏頤命人把他從她的懷中搶走,拖了下去,掛屍城牆,而後拋於亂葬崗,任由野狗啃食。
盛昭寧被抓起來,失去了他所有的訊息。
重回朝堂後,她用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