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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盛家時,天色已晚。
賓客早已散盡,一眾丫鬟僕從正忙著在府中灑掃。
前廳,盛家眾人齊聚。
主位上,盛老夫人端坐上方,冷沉著一張臉,眼神嚴厲。下方則坐著盛元中與陸氏,還有二房和三房一家。
眾人坐在一起,誰都沒有說話,周遭空氣冷凝的可怕。
氣氛莫名緊張。
“老夫人,大公子回來了。”宋福打著十二萬分的小心,大氣都不敢喘的進屋來報。
盛老夫人這才抬了抬眼皮,從鼻尖裡發出一聲冷哼,“把他給我帶進來!”
宋福嚥了口唾沫,連忙應了一聲“是”,隨後迅速轉身跑了出去。
不多時,門口出現一抹白青色的身影。
盛昭寧孤身踏入院中。
陸氏瞧見自己兒子回來,先是鬆了一口氣,很快便只剩下擔憂。
她悄悄瞧了一眼老太太的神色,只見其面上一副山雨欲來之勢,不免為盛昭寧捏了一把汗。
“跪下!”
盛昭寧剛踏入正廳,耳邊便傳來一聲厲喝。
盛昭彥站在劉氏身後,看著眼前這一幕,滿眼的幸災樂禍。
盛昭寧漠然抬頭,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廳內眾人,身姿挺直,半點沒有要下跪的意思。
“無錯,為何要跪。”
盛老夫人被這句話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無錯?!”她用柺杖狠狠敲了一下地面,抬手指著她道:“那我問你,你今天去哪了!”
盛昭寧壓了壓眉,“我去哪裡,需要向任何人報備嗎?”
老太太猛地站了起來,“你——”
眼見她身子不穩,差點要摔坐回去,劉氏眸光一閃,忙上前扶住她道:“哎呦娘,您可要當心著點身子啊,寧兒這孩子只是話說的難聽了點,可沒有不尊重您的意思,您還是別跟孩子一般見識了。”
盛昭彥見狀,立馬道:“是啊祖母,我堂哥不懂事,您千萬別生氣啊。”
母子倆一唱一和,成功讓盛老夫人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盛元中,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盛老太太只覺得一口氣梗在心口,憋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盛元中自覺理虧,老老實實的站了起來,面上帶著愧色,“母親,寧兒確實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今日之事也不能全怪他,畢竟誰都沒想到寧兒會中瞭解元,引得這麼多人前來拜會。”
盛老夫人怒拍了下桌子,“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可今日就連知州都派了人過來登門道賀,這是何等的殊待,他卻連面都沒有露,你讓知州大人怎麼想!”
“這......”盛元中說不出話來了。
此番雖說知州沒有親自到場,可僅僅是派人過來就已是給足了盛家面子,來的人還是知州身邊的通判,可謂是看重了。
這樣的情形,按理說自是應該讓盛昭寧出面親自道謝,可偏偏她就不在府中,旁人問起,盛元中也只能強扯嘴角,稱她病了不便見人。
只不過這說法確實牽強了些。
若真細究,的確是盛家失禮。
陸氏硬著頭皮上前道:“娘,寧兒只是一時疏忽......”
陸氏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可算讓盛老夫人抓住了辮子,登時怒罵道:“還有你!商賈出身,見識短淺。早說過讓你把他送到廣華寺清修幾年,祛祛濁塵之氣,你倒好,縱得他無法無天了。”
陸氏被當著眾人面罵了一頓,且被羞辱了一番出身,臉色瞬間漲紅,眼眶頓時溼潤起來。
盛元中眼看妻子受辱,正要維護,還沒開口,就聽盛昭寧冷聲問道:
“說夠了嗎?”
眾人視線齊刷刷的落在她身上。
誰都沒想到她會在這時開口。
盛昭寧眉宇之中壓抑著一抹陰鬱,面色是罕見的冷沉。
自從她回到盛家,便鮮少露面,整日把自己關在觀瀾水榭,半月也難得見上一回。
每每在眾人面前出現時,神色也是淡淡的,彷彿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
眾人只當她是性情冷淡孤僻,又自小流落在外,對家中沒什麼眷戀之情,雖難生親近之意,面子上倒也過得去。
然而此時,盛昭寧站在堂下,直直的望著盛老夫人,眼神陰翳,沒有半分敬意。
倒是不同尋常得很。
盛老夫人被她眸子裡的陰冷震懾一瞬,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