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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昭寧冷冷地看著她。
“你到底想做什麼。”
紫衣女子收回指尖,冷哼一聲扭過頭去,雙手撐在欄杆上漫不經心的朝下望去,用玩味的眼神欣賞著即將到來的一場盛大的殺戮。
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朝一旁的人使了個眼神,說道:“開始吧。”
那人點頭示意,從腰間拿出一個短哨,用力吹響。
“呼——”
隨著哨聲響徹,鬥獸場中殺戮正式上演。
十幾把兵器從上空丟下,反應靈敏的孩子率先搶到,快人一步展開廝殺。
濃烈的血腥氣在一瞬間爆開,鮮血染紅了石壁,慘叫聲不絕於耳。
看臺上的賭徒已經喊到喉嚨嘶啞,膽小的此時已癱軟在地,褲子下面滲出一灘黃色的腥臊液體。
鬥獸場上的人不斷減少,很快只剩下不到二十個。
即使這樣,廝殺依舊在繼續。
“你看他們,像不像當年的我們。”紫衣女子忽然道。
盛昭寧沉寂無波的目光緩緩凝望下方。
石坑內,屍山血海堆積壘起。
橫七豎八躺下的,都是十歲左右的孩童。
從廝殺中獲勝的十人,目光冷酷,滿眼厲色,宛如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一般。
經歷過這場用性命換來的勝利後,他們仍舊沒有順利活下去的資格。
因為此刻,同樣的場景不知還有多少地方在上演。
經歷過第一場廝殺活下來的孩子會被統一送往涼州,再次進行一場更加瘋狂的屠戮。
直到最後倖存下來的十個人,會被集中在一起,進行長達數年慘無人道的淬鍊,浴血重生,最終變成一個絕對忠心,只知殺戮的工具。
盛昭寧眸色轉深,沉寂已久的心終於激盪起一陣微冷的涼意。
“為什麼還要選人。”
紫衣女子勾了勾頭髮,髮絲纏繞在指尖,手腕上的緬鈴隨著晃動傳來叮噹脆響。
“自然是王爺的吩咐。”
再次聽到這個稱呼,盛昭寧比想象中的平靜。
涼州的歲月恍如隔世。
每每想起,只有無邊無盡的黑暗。
洛川湖水冰冷刺骨,身體不斷沉墜,湖水鑽入鼻腔,濃烈的窒息感將她席捲,體溫迅速流失,肺腑撕裂般蔓延至全身的劇痛。
那些她刻意迴避的人和事,夢中卻會無比清晰。
盛昭寧用盡一切辦法麻痺自己。
燭燈徹夜長燃,晦澀難懂的書卷鋪陳桌上,墨色乾涸的文字被強行塞入腦中,她終於無暇去想涼州的一切。
人卻也變得愈發孤寂,從骨子裡透出疏離。
世事流轉,無心垂問。
盛昭寧斂眉道:“怎麼,涼州無人可用了?”
紫衣女子聽出她語氣中的冷意,滿不在乎道:“如今你被‘流放’在這裡,影二影五死在戰場上,影八被派去了敵國,影五執行任務不知所蹤,自然要重新選拔一批影衛了。”
盛昭寧直視她,問道:“那你呢,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總不會,只是為了挑選幾個孩子特意過來。
影七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傳達王爺的一道口諭,順便看看是什麼樣的地方,居然能留得住你。”
影閣眾人並不知道畫舫上發生的事情,只知道盛昭寧突然消失,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許多人對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殺了劉啟後,被秘密處死了。
除了影七,影閣無人知曉她的下落。
而讓影七覺得有趣的是,盛昭寧居然在整整兩年的時間裡,一次都沒有露面,甚至連一封信都未曾傳回。
這件事若是出現在旁人身上,她不會覺得奇怪。
可那是盛昭寧,是那個捨不得離開魏頤半步的盛昭寧,這次竟如此決絕,當真不曾過問過半點他的訊息。
影七怎能不好奇。
所以,當鎮北王要傳信到徐州時,她便主動請纓,親自過來,順便攬了影閣要選拔新影衛一事,第一時間找到了盛昭寧。
“有話快說。”盛昭寧道。
看臺下,鬥獸場上的孩子被帶了下去。
幾枚飛針甩出,被按在地上的幾個賭徒氣息一涼,眉心赫然出現一個血洞,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影七收回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努力從盛昭寧的臉上找到破綻,試圖挖掘出她這次離開涼州的真相。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