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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小黑驢撲騰著蹄子在小院前不情不願的停下。
周靈聖解下驢背上的箱子,啪的一聲拍在驢屁股上,隨後飛快閃身躲避飛踢過來的驢踢,動作極為熟練。
“跑跑跑,特意繞了兩圈還沒跑夠!”
暗處,跟在驢後多繞了山路兩圈的侍衛:“......”
小黑驢不屑的噴了一口氣,白眼一翻低頭啃起了地上的草。
周靈聖氣的牙癢癢,然而面對那隨時蓄勢待發的驢蹄子還是不得不妥協。
他看了看手裡提著的兩個箱子,裡面滿滿當當的裝了許多珍貴藥材,兩箱子加一起,價格不菲。
這些都是從鎮北王府私庫裡拿的,算是狠狠宰了魏承鈞一筆。
周靈聖臉色稍緩,嘴角微微上揚,不自覺的哼著小曲,腳步輕快的走進院子。
遲府侍衛潛藏在樹上,默不作聲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這裡四面環山,只有一條林間小路可通於此,山腳下是一座簡樸的籬笆小院,周圍並無人影,只聽得蟲鳴鳥叫,潺潺溪流。
然正是這樣不同尋常的寂靜才顯得格外可疑,以習武之人的直覺判斷,此處必定機關重重,並非可以輕易踏足之地。
侍衛不敢私自跟進去,又暗中觀察了好一會,確定院內再無響動後,才原路返回,向遲綰覆命去了。
周靈聖將箱子放在桌上。
屋內有了幾許冷意,並不溫暖,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淺淡的藥香,他走到暖爐旁,低頭看了一眼,炭已燃盡。
周靈聖重新撿了炭填進去,點燃,蓋好。
回頭往裡間的床上看了一眼,習慣性的走過去檢視。
繞過屏風,穿過幕簾,晨光點點傾灑,他走到床前,抬手撥開紗帳,漫不經心的往床上掃了一眼,神色一愣,下一刻,脖頸間傳來凜冽的冰冷。
一把匕首危險的橫在他的頸間。
周靈聖的目光從空無一人的床上挪開,緩慢下移,經過刀柄與袖下露出的一截皓白的手腕,最終定格在身後之人蒼白的面容上。
“你醒的比我預計的時間要早。”周靈聖放鬆下來。
盛昭寧眼裡是濃濃的戒備與探究。
“我睡了多久。”聲音聽著還有些虛弱。
見匕首並沒有再往下深刺的意思,周靈聖大著膽子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血管與刀刃的距離。
“就不問問我是誰?”他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反問道。
“不重要。”盛昭寧語氣冷硬。
周靈聖來了興致,“怎麼就不重要了,這裡是我家,況且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若非如此,你早死了。”
她收回匕首,手臂無力的垂了下來。
醒來到現在已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她渾身上下仍舊感到虛弱無力,整個人從裡到外都透著股寒氣,由內臟冷到面板。
周靈聖站在她對面,第一次看見這麼活生生的她。
一身素白裡衣包裹著過分消瘦的身軀,唇上沒有血色,眼中也不見光彩,可那張臉卻仍舊美得叫人移不開眼,五官精緻如金石雕刻,黑髮如瀑,幾縷散落在肩頭,遮擋住半露出的一片雪白玉頸,除了面上過分的冷厲和肅殺之色,完全就是一個惹人憐惜的病弱美人。
他忽然想起第一眼見到的她。
那麼一個血肉模糊,手腳盡斷,筋骨碎裂的她。
周靈聖還記得自己說的第一句話是:“都這樣了,還活著呢?”
他的話沒有任何誇張的成分,那樣的傷勢怎麼可能還活得下去,再強大的體魄也該跨進鬼門關找閻王報道去了,何況是一個看起來瘦弱纖細的女子。
魏承鈞只留下一句“救活她”便不管不顧的走了。
周靈聖看著床上只剩下最後一絲氣的人,一邊罵娘,一邊用盡畢生醫術和藏了小半輩子不捨得用的藥全部堆在一起,硬生生的從地府門口把人拽了回來。
塑骨的過程極具痛苦,盛昭寧幾次在意識全無的情況下痛的滿頭大汗。
他用了十幾天的時間才把她全部的骨頭重新拼接起來,越是醫治就越是對這個女人好奇。
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又究竟是有多強大的意志力,才能經受住這些難以想象的痛苦,靠著最後一口氣活下來。
“我真佩服你。”周靈聖發自肺腑的說出這句話。
盛昭寧目光如刀,眼含殺氣的掃了他一眼。
周靈聖看了看她的腿,語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