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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竟然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esp;&esp;但陸岌並沒有像以前一樣聽他的話，聽到了程歲杪的聲音，陸岌的淚反而越流越多。
&esp;&esp;“別哭了……”
&esp;&esp;程歲杪根本碰不到陸岌的臉，陸岌察覺到了他的意思，主動執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esp;&esp;“你好起來，我就不哭了。”
&esp;&esp;程歲杪再怎麼蠢笨也知道陸岌這個樣子，恐怕自己是真的要死了。
&esp;&esp;他試圖對陸岌笑了一下，不知道成功了沒有。
&esp;&esp;好累……
&esp;&esp;程歲杪最終沒有堅持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esp;&esp;在閉眼的同時，似乎聽到了誰在撕心裂肺地叫他的名字。
&esp;&esp;程歲杪在睜眼的瞬間，還以為自己跟陸岌相識相伴的日子，只是一場縹緲悠遠的夢。
&esp;&esp;漁漿巷，距離裡花巷三條街，是大富之家豢養外室最喜歡選擇的地方。
&esp;&esp;靠湖近，風景宜人，有商人挖掘出了這裡的優點，建造了許多宅子，不大不小，住個美人帶兩個丫鬟剛剛合適。
&esp;&esp;程歲杪曾在漁漿巷養了兩個月的傷，那時他幾乎下不了床，不誇張地說，他對這裡的味道都很熟悉。
&esp;&esp;“你總算醒了。”
&esp;&esp;程歲杪看向出聲的人，林澍狠狠鬆了口氣。
&esp;&esp;“如果再不醒，我就要考慮到底是把你送去京城，還是拉去亂葬崗了。”
&esp;&esp;程歲杪把頭放正，看向屋頂。
&esp;&esp;“不是說你跟隋霧是朋友麼？就是這樣對待朋友的朋友的？亂葬崗……呵……”
&esp;&esp;林澍舒了口氣：“能說這麼長的話，看起來沒啞也沒傻，這我就放心了。”
&esp;&esp;程歲杪嚥了下口水，嗓子很痛，像被灌了辣椒水一樣。
&esp;&esp;林澍給他倒了杯水，程歲杪想起身，試了幾次都是失敗，林澍只能讓他靠著自己把水一點點餵給他。
&esp;&esp;程歲杪忍著吞刀子一樣的痛苦艱難地把水嚥下去，終於看向林澍。
&esp;&esp;“謝謝你。”
&esp;&esp;“我謝謝你。”林澍把杯子放在一邊：“還好你活下來了，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跟隋霧交代。”
&esp;&esp;“這地方不能久留，等陸岌反應過來找到我們就晚了，你能動嗎？”
&esp;&esp;程歲杪試了試，“難。”
&esp;&esp;他說：“不過有你幫忙應該就可以了。”
&esp;&esp;林澍和隋霧的關係鮮為人知，他幫程歲杪出逃這件事也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更何況還跟陸岌有關。
&esp;&esp;有很多事情林澍只能親力親為。
&esp;&esp;前朝動盪，芸城流民眾多，居無定所，整日哀嚎聲聲不絕於耳，趁這個時候出城再合適不過了。
&esp;&esp;程歲杪醒過來以後，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再一次地從鬼門關撿回了一條命。
&esp;&esp;不同之處大概在於，上一次他受的是外傷，而這一次，是內傷。
&esp;&esp;上一次是躲不掉，這一次是自己給自己下毒。
&esp;&esp;他躲在馬車隔板內，不敢放任自己睡過去，努力想要聽清外面的動靜。
&esp;&esp;不知道行駛了多久，馬車停了。
&esp;&esp;他聽到有人在問話，答話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趕車的車伕，態度很好。
&esp;&esp;但馬車為什麼一直都沒有再動起來呢？
&esp;&esp;程歲杪緊張得要命，手心全是汗。
&esp;&esp;有汗水流到了眼睛裡，刺激感讓他流下淚來。
&esp;&esp;但他不能動，連呼吸都不敢過於大膽。
&esp;&esp;好像只過去了一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