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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們大大方方地走在陸府，程歲杪一開始還很不習慣，現在已經不想掙扎。
&esp;&esp;連千里之外的司辛都知道他們二人的關係，知道陸岌對他的獨特情感……
&esp;&esp;至於陸府的這些小嘍囉如何看待他們，程歲杪已經放棄了。
&esp;&esp;程歲杪在行動自由的下人眼中，已然是半個主子。
&esp;&esp;他們對程歲杪和陸岌同桌吃飯早已見怪不怪。
&esp;&esp;飯畢，程歲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獨自一個人待了一會兒，出門遇到了花靈和幾個小丫鬟。
&esp;&esp;司辛在陸府的時候，人心惶惶的，現在雖然還留了人在陸府，但好歹司辛這個源頭不在了，大家都逐漸恢復到了以前正常的狀態。
&esp;&esp;花靈看到程歲杪，主動熱切地對他招手。
&esp;&esp;程歲杪對花靈笑笑，沒有開口。
&esp;&esp;下一刻，他眼睜睜地看著花靈表情凝滯，眼神從茫然化作驚恐。
&esp;&esp;呆愣了片刻，花靈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大步朝著程歲杪跑來。
&esp;&esp;程歲杪思緒轉動實在太慢，他看著的所有人所有景都顛倒了過來。
&esp;&esp;似乎聽到了“咚！”的一聲，視野一黑。
&esp;&esp;失去所有直覺的前一刻，程歲杪才意識到自己倒下了。
&esp;&esp;程歲杪似乎看到了自己衣襟上沾染到的殷紅鮮血，和司賢那晚被斬下頭顱之時濺到他身上的沒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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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出逃
&esp;&esp;程歲杪再次醒來，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esp;&esp;嗓子被腥甜堵著，肺裡像被棉花塞著一樣，他張著嘴，用鼻子和嘴巴一起小心翼翼地呼吸。
&esp;&esp;有風聲在耳邊呼嘯，他剛想仔細聽，突然耳鳴起來，腦袋裡有尖銳的雜音。
&esp;&esp;這些混亂之中，他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esp;&esp;程歲杪十分艱難地睜開雙眼，陸岌的臉蒙著一層紅色，他看起來像是要哭了。
&esp;&esp;“歲杪？醒過來，看看我，別睡。”
&esp;&esp;程歲杪不敢眨眼，他擔心眼睛一閉上，就再也睜不開了。
&esp;&esp;“……”
&esp;&esp;他想跟陸岌說話，卻只能發出“嘶嘶”的意義不明的聲響。
&esp;&esp;好累。
&esp;&esp;他看見陸岌握著一隻手，放在胸前，眉頭緊皺，眼中似有淚光。
&esp;&esp;“歲杪，告訴我，隋霧給你的那顆珠子在哪兒？你放在哪兒了？快想想……”
&esp;&esp;隋霧？
&esp;&esp;程歲杪眉頭微蹙，想起了一點兒什麼有用的東西。
&esp;&esp;他嘴唇動了動，並沒有發出什麼實質性的聲音，陸岌把耳朵附在他唇邊，急切地想要聽清楚。
&esp;&esp;“司辛……”
&esp;&esp;陸岌眉毛微動，怔怔地看著他：“……是司辛拿走了？”
&esp;&esp;程歲杪把喉頭的腥甜嚥了下去，就像一個點頭的動作。
&esp;&esp;陸岌眼中的晶瑩終於落下，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中。
&esp;&esp;“別怕。”
&esp;&esp;陸岌輕輕撫摸程歲杪的臉，“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不要怕。”
&esp;&esp;程歲杪身體的一切感官都很遲鈍，但卻感受到了手背上幾乎灼傷他的滾燙液體。
&esp;&esp;陸岌這是哭了嗎？
&esp;&esp;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不敢確信，陸岌這是為他哭了嗎？
&esp;&esp;程歲杪想要抬手幫陸岌拭去淚痕。
&esp;&esp;“別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