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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過陸岌一直沒有表態。
&esp;&esp;他沉默的時間越久，程歲杪就越心慌。
&esp;&esp;“呃……”
&esp;&esp;程歲杪開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聲音有點兒啞，大概是因為緊張。他清了清嗓子，再次跟陸岌表明自己的心跡。
&esp;&esp;“當然，我曉得因為我，讓少爺多了多少麻煩，如果少爺想收回之前的話，想撤回之前給我的選擇，我也完全可以理解。”
&esp;&esp;陸岌突然笑了：“我還什麼都沒有說，你就把一切可能發生的事猜了一遍，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
&esp;&esp;程歲杪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是從陸岌之前的沉默之中看到了一些別的東西。
&esp;&esp;雖然不懂，但他知道那一定不是因為得知他要留下來的開心，所以只能往反方向猜了。
&esp;&esp;聽陸岌這樣說，他想，可能自己可以輕易看透很多人，但陸岌是特別的。
&esp;&esp;“少爺想說我什麼都行。”
&esp;&esp;程歲杪腦袋一懵，嘴一張就什麼話都往外說。
&esp;&esp;這一下子可把陸岌逗樂了，他看起來都不困了，笑得肩膀抖了起來。
&esp;&esp;程歲杪覺得自己在他看來可能就是個傻瓜樣兒，略顯尷尬地抓了抓腦袋。
&esp;&esp;等了一會兒，陸岌終於不笑了，看向他。
&esp;&esp;“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嗎？”
&esp;&esp;程歲杪剛要像之前一樣確信地點頭，就看到陸岌抬了下手製止他。
&esp;&esp;“我是說，你確定好了這次不走，若是下次什麼時候再想要離開，可就沒這麼容易了，這個機會並不是一直都會在原地等你的。”
&esp;&esp;他看著陸岌那雙攝人心魂的眼眸，有一剎那間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esp;&esp;陸岌的眼睛，在屋子裡的時候看著並不明顯，若是在外頭，在陽光下，眼眸的顏色很淺，顯得他這個人有點兒冷，看起來很難接近。
&esp;&esp;程歲杪努力排除內心雜念，他有一點點的遲疑：“若我什麼時候找到了家人，也不能再離開了嗎？”
&esp;&esp;“不能哦。”陸岌微笑著。
&esp;&esp;程歲杪開始認真思考起這件事情來，明明之前陸岌不是這麼說的。
&esp;&esp;他印象中模模糊糊記得，陸岌的態度一直都可進可退，他這個人一直都很好說話。
&esp;&esp;今日這是怎麼了？
&esp;&esp;之前不是說，他可以慢慢考慮嗎？過年前給他答案就行，好像也曾經說過他可以暫時不離開，等找到家人再離開也行。
&esp;&esp;這會兒怎麼就變成，現在不決定走，以後就走不掉了呢？
&esp;&esp;程歲杪看向陸岌，面上神色不定。
&esp;&esp;是因為陸岌已經有些厭煩他這個人和跟他沾邊的所有事情了嗎？
&esp;&esp;麻煩，接二連三，還要因為他趕走自己原來身邊的老人。
&esp;&esp;陸岌以前為他付出的只是對他來說最微不足道的銀錢，和一點點消遣的時間，但現在，需要解決的東西變多了，牽扯到了“人”的身上，關於他的事情，變得複雜了。
&esp;&esp;可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如果連他一起趕走，陸岌先前的所有付出就沒有意義了。
&esp;&esp;程歲杪不禁想到，如果他今晚沒有提到這個話題，陸岌會在他提出要離開的時候出爾反爾嗎？
&esp;&esp;看他如臨大敵的樣子，陸岌彎了彎眼睛：“倒也不必如此嚴肅，我承諾你，等我死後，你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了。”
&esp;&esp;程歲杪懵懵地看著陸岌，他為什麼又說到這個？
&esp;&esp;“少爺不要這麼說，自我進府以來，我是一天天看著你的身體越來越好了。”
&esp;&esp;“你不用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