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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又去看那副畫，突然餘光瞥到了剛才他用來撲火星子的書。
&esp;&esp;不對。
&esp;&esp;其中有一頁捲了邊，露出了裡面的紙張。
&esp;&esp;程歲杪拿到桌前藉著油燈的光亮細細端詳。
&esp;&esp;確實。
&esp;&esp;書頁是兩張合成一頁的，裡面藏有薄如蟬翼的其他紙張。
&esp;&esp;程歲杪沒有立刻把裡面的東西取出來，而是先強行讓自己冷靜一下。
&esp;&esp;他剛才就因為想起了那眼熟的牆體顏色，所以才不小心掉了火摺子。
&esp;&esp;現在可不能像剛才那麼衝動了。
&esp;&esp;雖然陸弢在皇宮裡弄了這麼一條暗道的這個秘密真的很難讓他冷靜下來……
&esp;&esp;沒錯。
&esp;&esp;程歲杪曾經跟著陸岌進過皇宮。
&esp;&esp;那抹紅色讓他印象深刻，剛才藏進來以前他因為注意力全在別的地方，擔心自己被抓，擔心陸岌的計劃因為他提前失敗，所以大腦一片空白，但進來之後他就想起來了。
&esp;&esp;自己現在就在皇宮裡。
&esp;&esp;所以司賢進宮了？
&esp;&esp;那陸岌會悄悄提前入宮嗎？
&esp;&esp;程歲杪搖了搖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甩了出去。
&esp;&esp;他開始全神貫注地扒書頁。
&esp;&esp;完整地取出來了三張紙。
&esp;&esp;程歲杪細細看了一遍，內心五味雜陳。
&esp;&esp;陸岌知道這個地方，那麼他知道這東西嗎？
&esp;&esp;他應該不知道……否則這東西就不會一直被藏在書頁之中了。
&esp;&esp;這是陸弢的自白書。
&esp;&esp;清清楚楚記下了他和龔令慧的相識相知，還有他們做下的那些死數十遍都不解氣的荒唐事。
&esp;&esp;程歲杪攥緊了自己的衣角，又看了一遍。
&esp;&esp;他沒有見過陸弢的筆跡，沒辦法辨別這份自白書是不是他自己寫的，但猜想應該是他本人所作。
&esp;&esp;如果陸岌這個時候在就好了。
&esp;&esp;他一定不會認錯。
&esp;&esp;陸弢留下這份自白書，是希望在龔令慧事敗之後，為後代家人爭取一絲活命的機會。
&esp;&esp;他為龔令慧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自然也有整夜噩夢纏身，惴惴不安的時候。
&esp;&esp;程歲杪冷笑了一聲，他還以為陸弢真的活得那麼心安理得，從來沒有後悔過。
&esp;&esp;從自白書裡能看得出來，陸弢當然後悔過。
&esp;&esp;但那時候他已經無法抽身離開了。
&esp;&esp;一開始他只是為了龔令慧各種瘋魔的想法去剝削平民，後來，他默許了自己的家人入局，自己的兒子兒媳，還有自己的孫子……
&esp;&esp;裡裡外外無一例外都受到了迫害。
&esp;&esp;陸弢在自白書裡宣稱家人是無辜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esp;&esp;他為家人據理力爭的樣子……
&esp;&esp;程歲杪冷眼瞧著。
&esp;&esp;……真的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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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密道
&esp;&esp;程歲杪仔細檢查了其他幾本書，巧合的是隻有那一本里面有自白書，其他書裡什麼都沒有。
&esp;&esp;那麼多紙張，偏偏讓他找到了正確的那幾張。
&esp;&esp;有一種命運的警示的味道。
&esp;&esp;程歲杪還是很想知道陸岌知不知道這份自白書的存在。
&esp;&esp;他猜測很有可能陸岌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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