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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說：“例如，你的家鄉。”
&esp;&esp;程歲杪的表情凝滯了。
&esp;&esp;“我聽大哥說，那裡如今什麼都沒有了。”
&esp;&esp;“會好起來的。”
&esp;&esp;程歲杪一個勁兒點頭：“我也是這樣跟大哥說的，早晚都會好起來的。”
&esp;&esp;他親暱地挽了陸岌的胳膊：“不過現在也可以跟你一起去看看，等好起來了，我們還可以再去一次。”
&esp;&esp;他說：“等你的身體徹底好起來了，我們就可以常常回去了。”
&esp;&esp;陸岌微笑著摸了摸他的臉。
&esp;&esp;突然間，陸岌的眼神變了。
&esp;&esp;程歲杪聽到他說：“到了。”
&esp;&esp;兩人下了馬車，程歲杪認得這個地方。
&esp;&esp;他當日就是在這裡逃過一劫的，也是在這附近遇到連只的。
&esp;&esp;程歲杪拉住了陸岌的胳膊，提醒他道：“你答應了要帶著我一起去見她的。”
&esp;&esp;陸岌微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我記得。”
&esp;&esp;程歲杪輕輕鬆了口氣。
&esp;&esp;不過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已經是 未亡
&esp;&esp;意外的是，龔令慧還沒死。
&esp;&esp;並不意外的是，龔令慧幾乎跟死了沒什麼兩樣。
&esp;&esp;程歲杪跟在陸岌身後，原本想讓自己看起來獨立勇敢一些，但看到龔令慧的時候，沒忍住嚇了一跳，下意識拉住了陸岌的衣角，並且在反應過來後立刻鬆開，他希望陸岌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
&esp;&esp;龔令慧還穿著那天他最後見到她時一模一樣的衣裙，應該是沒辦法換。
&esp;&esp;鬢髮凌亂，臉色蒼白，眼珠子不知道在看著哪裡，神情恍惚。
&esp;&esp;估計離死不遠了。
&esp;&esp;程歲杪雖然聽陸岌的話乖乖戴著面巾，但他還是能聞到異味。
&esp;&esp;不用想也知道是龔令慧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
&esp;&esp;程歲杪不知道現在這樣活著，是不是讓她死了她會高興點兒。
&esp;&esp;“誰？”
&esp;&esp;龔令慧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大聲說話了，這一個字的吐息讓她費了不少心力。
&esp;&esp;但陸岌和程歲杪都沒說話。
&esp;&esp;龔令慧不得不費力扭頭看向來人。
&esp;&esp;“你們……”
&esp;&esp;程歲杪分明看到龔令慧原本幾乎死氣沉沉的眼眸亮了起來。
&esp;&esp;“快……救我……救我出去……”
&esp;&esp;她看起來確實可憐。
&esp;&esp;哪怕衣裙沾上了髒汙，頭髮亂七八糟，但看起來還是有楚楚可憐的氣質。
&esp;&esp;程歲杪分得很清楚，自己會產生這樣的情緒，不僅僅是因為作為人類的同理心看不得這樣的場景，還因為她這一塌糊塗的樣子也遮蓋不住的，她本身的魅力。
&esp;&esp;並不難理解先皇為何那樣寵愛她，一退再退。
&esp;&esp;但程歲杪還是想不明白，就因為這美色，陸弢就能為了她背棄自己的家族？
&esp;&esp;見兩人無動於衷，龔令慧似乎明白過來了什麼。
&esp;&esp;她眯著眼盯著陸岌：“你是不是陸——”
&esp;&esp;“是，我是陸岌，陸弢是我的祖父，太后娘娘，我們之前見過一面。”
&esp;&esp;龔令慧眼珠子轉了轉，“你既然知道是本宮，還不趕快救本宮出去！”
&esp;&esp;陸岌嗤了一聲，龔令慧瞪大了眼睛：“你笑什麼？！”
&esp;&esp;“我想，你還是看不懂如今的形勢，或許是看懂了，但還是梗著那口氣不願意承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