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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把澤州、衛州的兵給調來了,還讓大將石守信帶著大部隊,一塊兒來到了潞州城,跟李筠碰頭。
在潞州城裡面的御帳中,陳安拉著李筠嘮起了嗑。
陳安說:“大帥您在邊疆鎮守了好些年,那威風在河東可是響噹噹的。您可是咱朝廷難得的厲害將帥呀!我想完成世宗的心願,把河東漢國給滅了。大帥您跟河東的劉氏打了這麼多年交道,對他們熟悉得很,把兵馬點齊,跟著我一塊兒出戰咋樣?”
李筠扯著嗓子喊:“全聽陛下安排!”
陳安說:“大帥,給我講講北漢的情況唄?”
李筠回道:“河東漢國的情況,陛下問我,那可算是問對人啦!我跟他們打交道好些年了,不敢說啥都知道,也能知道個七八分。”
陳安挺感興趣地說:“我對河東漢國的瞭解就是一個字,窮!不過他們的兵將倒是特別勇猛。好像他們的宰相一個月的俸祿才一百貫,普通節度使的俸祿更是少得可憐,才三十貫,連養家都難。”
李筠說:“陛下您瞭解得沒錯,河東漢國就一個窮字。河東以前可是李唐興旺的地方,人口可多啦,但是幾十年的戰亂,把這地方都給打空了。現在也就四萬五千戶左右的人口,總數還不到三十萬,卻養了差不多四萬的兵。全靠收高賦稅撐著,能不窮嘛!”
陳安一個勁點頭,心裡想,三十萬人養四萬兵,能富那才怪了。
李筠接著說:“至於說北漢兵強,也不全是這樣。我這些年跟他們打仗,把他們分成了上、中、次、劣四個等級。其中最厲害的是麟州的楊家軍……不怕陛下笑話,我好幾次碰上劉繼業都吃了大虧。這個劉繼業啊,就是楊家的人,本來叫楊重貴,被劉崇賜了個名字叫劉繼業。”
陳安當然知道這個劉繼業,那不就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金刀楊無敵,老令公楊業嘛!
他沒打斷李筠,就耐心聽著。
“劉繼業他爹是麟州刺史楊弘信,麟州以前是沙陀人住的地方。沙陀騎兵以前那可是名聲響噹噹,現在不怎麼聽說了。不過他們大部分都融進了河東各地,府州、麟州尤其多。”
“所以麟州楊家的兵那叫一個強悍,在河東漢國排第一,就連劉承鈞的內直殿都比不上。”
內直殿就是親衛軍的意思。
“其次,中等兵就是劉承鈞的內直殿了,實力跟我手下的親兵差不多。”
“次等兵就是招安的那些土匪,這河東山多,太行山、太嶽山、呂梁山、五臺山,都是連著好幾百裡的大山,最適合山賊藏著了。劉承鈞重用那個有名的宰相郭無為,比他爹強不少。透過招募、征討這些辦法,把好多山賊收編成軍隊。實力不咋地,但是神出鬼沒的,在河東這地方特別難對付。”
“下等兵就是普通的兵卒,他們好多都是混不下去、吃不上飯的地痞,要說個人力氣,倒是有一些,真碰上硬仗,很容易就垮了。”
陳安輕輕點頭,心想這可都是他手頭資料裡沒有的細節。
也就李筠常年跟北漢打仗,才能把對方兵卒的實力瞭解得這麼清楚。
陳安問道:“這一仗要是讓大帥您來打,您打算怎麼打?”
李筠想了一會兒說:“那得看陛下您的目的是啥?”
陳安明白李筠話裡還有一層意思,就是糧草夠不夠。
畢竟剛打完一場大戰,這氣還沒喘勻呢,又要打。
擔心後勤的問題,那也是應該的。
陳安笑著說:“剛秋收完,糧食暫時沒問題。依我看,河東的糧食,應該還沒運到晉陽吧?這晉陽不好打,四周的州府應該不難。”
李筠眼睛一亮,突然興奮起來:“沒有,沒這麼快。老百姓收完秋糧以後,給當地官府交糧食。州府的官員一個個清點數量運到州府,再一起囤起來稱一稱,最後才派兵往晉陽送,這個過程最少也得兩個月。現在離秋收才一個月,除了晉州附近的老百姓,其他州府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把糧食交上去。”
“陛下,如果您不想強攻晉陽。我的意思是直接到城下,直搗太原。不過咱們可以故意把行蹤露出去,劉承鈞肯定害怕,從四方調兵支援,四方守備不足,咱們就能輕鬆拿下。只是這樣一來,晉陽的防備就會加強,想一戰就把漢國滅了,可就不容易嘍。”
陳安笑著說:“其實滅漢不一定非要強攻晉陽,只要把他爹打服了,兒子自然就會乖乖跪下。”
李筠恍然大悟,跟漢國打仗,真正的對手不是河東漢國,而是他的老子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