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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或遠或近的親戚。
蕭元景又是個好說話的,平素裡同誰都能說上兩句,這麼一路問候過來,方才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以他的身份,在這宮宴中的位置自是極靠前的。
南雲規規矩矩地隨侍在一旁,先前的那點緊張也漸漸消散,低下身來替他斟了酒。
這位置也是按次序來的,太子獨自一張桌案,蕭元景則與晉王一張桌。
晉王蕭元安行二,有先天不足之症,自小就身體不好,是拿著諸多珍貴的藥材養著,藥罐子裡泡大的。他平素裡並不愛與人來往,稱得上是有些孤僻,整日裡就在自己府中雕些東西消磨時間。
這圍獵,他原是不想來的,但皇上著意囑咐了讓他出府散散心,無奈之下只能聽從。
雖說將養了這麼多年,蕭元安看起來仍舊有些羸弱,臉色是一貫的蒼白,他那神情中原本是有些不耐煩的,及至見著蕭元景來落了座,方才露出些許笑意。
蕭元景剛一落座,就同他笑道:“二哥,我先前託你幫我雕的那歲寒三友,可完工了?”
旁人見著蕭元安,開口第一句話必然是問他身體如何,有的是客套寒暄,有的倒的確也有關切的意思。但不管是哪種,都讓他高興不起來。
畢竟那病反覆無常這麼些年了,總也好不了,無非就是那樣,翻來覆去也就是兩句話罷了。
但蕭元景最愛同他提的,卻是那些木雕,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同蕭元景更親近些。
“那木雕,我畫圖時勾得太繁複了些,”蕭元安笑道,“你怕是還得再等上半個月。”
蕭元景道:“不急。那圖我先前看了,很是喜歡,有勞二哥費心了。”
蕭元安臉上的笑意愈深:“那就好。”
南雲替他斟了酒後,復又站起身來,聽著他二人閒聊些作畫與木雕的事情。
“我昨日得了幅畫,是當年秋山大師的千佛會,但卻拿捏不準是否為真跡。今日來時順道帶了過來,你若是什麼時候有興致,不如到我那裡去幫著鑑定一二。”蕭元景道。
南雲是聽過這幅畫的,前朝的秋山大師最擅工筆,筆下的畫作俱是精品,其中有兩幅最為出名,一個是千佛會,另一個則是百鬼行。
據說這兩幅畫作一出,驚豔世人,後來者仿照臨摹不計其數。
那真跡流傳多年,不知在多少人手中輾轉過,如今再想要辨別出真跡來,並不容易。
蕭元安顯然對這畫很感興趣,若不是顧忌著尚在宮宴,只怕立時就要起身拉著蕭元景前去看畫了。
如今皇上都還沒露面,他也只能安安穩穩地留在這大殿上,拉著蕭元景問些畫作的細節,聊以慰藉解饞。
正說著,一旁空著的桌案終於來了人,是太子蕭元睿。
他先是四下看了圈,而後向著蕭元安問候道:“二弟,數日不見,你近來身體可還好?”
蕭元安原本正在興致勃勃地問著那幅千佛會的細節,冷不丁地被打了岔,原就有些不樂意的,可巧被問的還是他最不喜歡的話題,臉上的笑意一僵。
他回過頭來看向太子,客套地點了點頭:“還好。”
他如今的態度與方才大相徑庭,敷衍得不加掩飾,南雲只聽聲音就能品出這其中的差別,更別說太子這個當著面的人了。
太子磨了磨牙,勉強維持住了臉上的笑,拿出兄長的關懷來:“那就好。”
這麼些年,他也早就習慣了這個病秧子二弟的性格,知道從他那裡得不來什麼好話。可若是都如此也就罷了,可有方才他對蕭元景的態度作比對,這冷淡就顯得格外扎眼了。
但這不滿他也是能藏在心裡,不敢發作出來。
因著蕭元安自小身體不好需要好好將養,皇上這些年就格外縱著,生怕他一個不遂意心氣不順,就病倒了。饒是太子,也不敢明著說什麼,只能冷冷地哼了聲,不再同他搭話。
橫豎不過是個病秧子,便是翻出天去了,也不能怎麼樣。
又過了會兒,皇上總算是來了。
大殿之中霎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紛紛站起身來,行禮恭迎。
帝后是一道前來的,南雲趁著行禮之時,以餘光掃了眼。
皇上的氣色看起來的確不大好,像是還在病中,但卻也不像南雲先前想得那般重,出席個宮宴是絕對沒什麼問題的。
也難怪先前蕭元景會提醒,說這次宮宴怕是得耗上不短的時辰。
至於一旁的皇后,她身穿暗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