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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巧巧的三個字出口,像是千斤重壓一樣迫得韓采薇喘不過氣來,她出身蕭宸高門,自然接觸過一些仙術妙法,知道自己撞上硬骨頭了。
那個嬌弱千金江寄舟被迷迭仙放了下來,趕緊撲到韓采薇身前護住:“仙子開恩,饒過我和采薇妹妹這次吧。”
韓采薇本來還有些害怕,看到江寄舟服軟討饒,立馬來了氣勢,梗著脖子嚷嚷:“要殺要剮隨你便,想讓我做妓,不可能!”
迷迭仙支著腰在那聽著,還低頭吹了吹手指上新塗的蔻丹,在月下伸展十指反反覆覆地仔細打量,彷彿指蓋上的硃紅比韓采薇的怒吼聲有趣得多。
“在場的耳朵都生生緊,識相地就乖乖在宅子裡待著,不識相的就直接送到娼館窯子裡,花玉仙境可供不下你這尊大佛。”說著還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韓采薇,“你如何說?”
花玉仙境如何高貴我不知道,但窯子我知道,是比尋常妓院還低賤的地方,阿孃看到立在門口攬客的窯姐兒都會拉著我趕緊走開。
韓采薇想去當窯姐兒嗎?
反正江寄舟肯定是不想的,一聽到娼館窯子這種低俗的名稱,她嚇得花容失色,腿一軟就跌到地上,韓采薇還沒說話,她先哭哭啼啼地哽咽起來了:“我不去,我不去!別讓我去娼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可以!”
韓采薇咬著牙,不想破壞她不與世俗同流合汙的貴族地位,冷哼一聲:“人固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就算是死,我也絕不自汙。”
我和應離站得近,看到江寄舟的臉刷得就白了,畢竟她和韓采薇都是那個什麼蕭宸國的貴族小姐,氣節差這麼多總是丟面子的。
迷迭仙微微一笑:“還算有骨氣,不過……難不成你以為你這條命還握在自己手裡麼?”
她又是一揮手,帶起襲人香風,香風過處,我們腳上扣著的足鈴嘩啦啦地響了起來。
跟著便傳出了起此彼伏的少女的哀吟,我也沒忍住腳踝的劇痛,悶哼一聲。
大家都光顧著自己腳上的疼,只有我留心到了,身旁的應離靠著迴廊的柱子一動不動。
我看到她腳上明明也戴了那枚足鈴,她的忍耐力真好,臉上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
“入了我花玉仙境,是生是死可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韓采薇聞言,立刻反手擊向自己胸口,舉得高高的一巴掌下去,當場就把自己打吐血了。
我瞧著她那自己打自己的模樣太好笑了,跟迷迭仙一起噗嗤一聲笑出來。
“手舉得倒是挺高,你這打自己的巴掌還沒扇蒲雅蘭耳光的力道重,演戲給誰看呢這是。”
迷迭仙一邊嬌嬈的嗤笑,一邊抬手甩出一片葉子,葉子向著韓采薇脖子上的血管刺過去,韓采薇躲避不及只能絕望地閉上眼睛。
那邊樹葉在觸上她脖子肌膚的瞬間——足鈴一響——就瞬間粉碎了。
“都看到了吧,自盡請隨意。”迷迭仙轉身訓斥眾人,“足鈴響一次便餓五天,響兩次就去窯子,我送去的人,窯子那邊不會虧待的。”
“你不是寧死不屈麼,”迷迭仙又轉回韓采薇面前,足尖一踮就抬起韓采薇的下巴,“我便如你所願,算你響過一次鈴了。”
韓采薇丟盡了臉面,卻捂著足鈴不敢讓它響,第二響就要被送到窯子裡去服侍村夫野漢了,我相信她一定會成為我們這群人裡最寶貝自己足鈴的人。
“關進柴房裡餓五天,除了每天一瓢水什麼都不許給,以儆效尤。”迷迭仙輕輕撫過自己的臉,“散了吧散了吧,淨會打擾我睡美容覺。”
那個大丫鬟應諾,一把提溜起韓采薇往宅子的另一頭走了過去,只邁了幾步就不見人影了,真厲害。
江寄舟還軟在地上嚶嚶哭泣,可惜韓采薇不在,沒一個人上前去攙她一把,誰叫她和韓采薇白天沐浴的時候那麼自命清高。
應離等迷迭仙和大丫鬟走了之後也拔腿回了大通鋪,我跟著她一道回去。
大通鋪裡睡著的姑娘都跑出來看熱鬧了,房間裡空蕩蕩的,只有一陣一陣如雷的打鼾聲。
我疑心哪個姑娘這麼貪睡,生生錯過了一場好戲。
原來是那個小乞兒。
小乞兒從小就沒爹沒媽,跟著一個老乞丐討生活,她不止會裝殘廢,還會演戲,賣身葬父的哭戲演得尤其好,楚楚可憐,看得我都心疼。
她沒名沒姓,只知道死掉的老乞丐姓牟,她也跟著叫小牟,因為這個姓不好聽,像牛叫聲,以前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