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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以為在靈堂中痛哭的那夜她已經長大了,畢竟她在那時已做下了為明淵復仇的決心。
原來並不全然如此,那時候的她只是順從了自己的心,這不叫長大。
如今她不但要順從自己的心,還要這世道都順自己的意,敢走出這一步,不論成敗與否,也是成長的一種形式吧。
應離非常唾棄地啐了自己一口,按照自己上輩子的年齡來看,自己都是二十五六歲的老阿姨了,居然還在這兒琢磨青春期少女思考的問題。
花玉仙境的夜很繁華熱鬧,遠遠看去,應離能看到岸邊的凌波閣燈火輝煌,月明人不寐。
甚至近處清仙居住的湖心小齋中都隱隱約約地飄來陣陣絲竹管絃之聲,應離若是當真伸長了耳朵去偷聽,怕是連女子嬌笑,男人昏醉的胡話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可這些外界的紛擾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應離總是太容易分心,在乾坤門分家的時候想著與目標無關的八卦,在群芳館的時候看著小芳菲們低階又無趣的勾心鬥角。
這些事情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應離甚至不是真的關心這些身外之事,只是心有旁騖而已。
終於隨著嘆風華隨性的放養式教學,應離在無助中明白過來,她想做的事情明明從頭至尾都只有那一件。
就是殺死元申屠。
甚至都不全是為了明淵的緣故。
只是因為她想要這麼做。
為此她要伸出自己的獠牙,向堂奧展示她的威能,更甚者,展示她的罪惡。
她本性中被善性壓抑的惡之花,正到了盛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