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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風華風聞訊息回來,將當時屍河界和生死海的掌門連通其他為首的鬧事者,不分遠近,連夜全削了腦袋掛在花玉仙境的破敗廢墟上鎮邪。
自此花玉仙境的二次營造到正式掛牌開張,那十數顆腐爛的頭顱始終吊在那兒風吹日曬,到了晚上像是生怕路過的人看不見,樑上還大紅燈籠高高掛,從老遠的地方都能一眼瞧見。
鞭屍的侮辱程度都比這輕緩些,應離光是想想那場景都覺得全身上下起雞皮疙瘩。
《權力的遊戲》裡掛人腦袋的場景在引進的時候都會被切掉,為什麼這個古代世界居然生冷不忌到這種地步。
應離閉上眼就能想起嘆風華風華絕代的紫色眼眸,美得獨一無二,也瘋得獨一無二了。
那之後,河海原包括整個堂奧,沒人敢再說一個不字。
但這樑子也就此結成了死結,撼不動嘆風華,集結全門派之力收拾一個應離,他們還是辦得到的。
嘆風華這就是把她往火坑裡推,居然還以為自己之前削人腦袋是幫了她一把,給她省力氣了???
“聽說這幾年河海原也新出了不少資質不差的小孩,別把他們都弄死了,我這幾日難得耳根清淨點,不想再有人上門找事。”
清非真人一直就是嘆風華的上司,又是個規整的性子,平日裡嘆風華肯定沒少聽碎碎念,如今難得清非真人不在身邊,嘆風華真心想多消停幾天。
這口狗糧應離壓根沒半點心思去吃。
還說什麼“別把他們都弄死”?
不被這三家弄死就該給自己燒高香了!
應離回了湖心島一層的小間,這是嘆風華特別撥給她暫住的。
連戰帖都要自己動筆寫,應離手中的羊毫在空中懸了好半晌,墨汁都滴到了潔白的宣紙上,胸中腹案還是半點沒有。
踢館是嘆風華年輕時最愛做的事,錨定目標,遞生死帖,擇日比武,得勝凱旋。
一套流水線操作從來不生產殘次品,打得對頭哭爹喊娘都是留手了。
嘆風華做起來輕車熟路的活計擱應離這倒黴孩子身上就是**裸的強人所難。
那又如何呢,嘆風華可不管應離難不難,正確來說她字典裡可能根本就沒有難這個字眼。
應離瞅見嘆風華輕描淡寫的態度甚至懷疑她只是讓自己去河海原三門送封信而已。
雖然一早便有此感覺,但如今應離是結結實實地體會到了。
嘆風華和元嘉麟當真不是一種風格。
元嘉麟是那種壓逼到極致的教學方式,在絕對的暴力壓制中喚醒應離求生的渴望,進而激發潛藏的威能。
在整個過程中應離能夠清晰感受到元嘉麟指導者的身份,哪怕行事恐怖哪怕性格古怪,至少他具備強烈的參與感。
嘆風華則走在另一個極端,應離幾乎感受不到她一絲一毫的存在感。
來到花玉仙境的第一天教了一遍明月不歸沉碧海,然後她就消失了,只有應離每天呆在湖心島上像個傻子一樣一遍一遍琢磨這套劍法。
應離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套她只見過一遍的劍法到底練對了沒有,記三招忘一招,還沒地兒問。
要不是融了點線法進去,應離懷疑明月不歸沉碧海可能她都湊不齊動作。
這麼說也不全對,迷迭仙的大丫鬟就是玉奴,應離實在是記不起滄海泣玉的最終式和聯結葬心虛空的起手式,只能去找她問問。
大丫鬟已經回了花玉仙境,一直把自己關在凌波閣的頂樓——凌波閣是欲仙迎客的五層花樓——也就是迷迭仙原本的住所。
應離不知道大丫鬟是不是在悼念亡主,可她只是一直不說話,也沒有要對應離舞刀弄槍的打算。
畢竟應離殺了她主子,除非不知情,不然她總是要為迷迭仙做的什麼的吧?
又或者玉奴並不是全然終於她選擇的花仙?
應離屬於**型玉奴,路子跟正統玉奴不太一樣,許多做奴才的門道她也並不清楚。
但直到最後,大丫鬟什麼也沒做,只是應了應離懇請演示了一次明月不歸沉碧海。
再然後,應離便聽說大丫鬟死了,似乎是自殺。
什麼時候死亡對她來說已經成了家常便飯,幾日前尚活生生的人輕易便蓋著白布從凌波閣後門被抬了出去。
應離卻不覺得難過,甚至還覺得有些滑稽。
為主盡忠而死的大丫鬟至死都不知道,死前她最後提攜的這個小玉奴正是殺死她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