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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離曾暈厥過一次,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想再這麼丟臉。
如果只是因為看到靠山來了,所以放心地暈厥過去,將之後的安排交給靠山處理,這對應離來說不啻是一種屈辱。
她已再不想依靠任何人。
咬著牙撐到趙無極擺平了屍河界的殘兵敗將,應離終於在反覆的昏沉與清醒中調息過來,恢復了些微精神。
“謝謝你的刀。”應離拿起地上的玉梅斬馬交到趙無極手上,一把好的兵器很大程度上比一個好的人更靠得住。
趙無極看得出應離已經疲憊到極點,再多的話都不該在這時說,即使說了應離也沒有多餘的腦力作出判斷。
屍河界的地盤已經為悍刀原暫時把控,史晁死後屍河界再沒有能夠百分百鎮住全場的狠角色。
那些遠赴百器會參賽的金丹期修真實力也許不差,但威望遠遠不及。
勢強或者式微的變化有時候就在那麼一瞬間,從應離剖開史晁的肚子,從史晁被龍爆炸成齏粉開始,屍河界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地位。
而這次地位的更替是極為溫和的一次,沒有博弈屠殺,沒有血流漂杵,甚至足以成為堂奧門派鬥爭的經典範本。
應離只不過是嘆風華和趙無極在河海原連番棋局中那一局決勝的“天王山”,她有身為棋子的自覺,但不意味著她只有做棋子的能力。
趙無極顯而易見地心情極佳,生死海此刻接到訊息趕來已是來不及,海王足夠識相的話就不會在此時出現,他走到應離身邊給她倒了一杯茶:“你需要好好睡一覺。”
應離費勁地抬了抬眼皮:“……謝謝。”
看著玉梅斬馬被收進刀匣中,應離緩緩開口:“能和我說說嗎?”
“說什麼?”趙無極被應離的突然發問問懵住。
“你和史晁的私人恩怨。”應離篤定地開口,她雖然沒剩多少判斷力,但這是她戰前推論出的結果,現在只需要花力氣把推論說出口足夠了。
趙無極張了張嘴似乎想找藉口搪塞,楞了一會兒應該是在做思想鬥爭,末了終於還是放棄:“你很敏銳,我還是小看你了。”
沒有無緣無故的高看,應離自認擔得起趙無極的讚賞。她做了嘆風華和趙無極要求她完成的一切,甚至超預期達成,那麼她也有資格滿足自己那點小小的好奇心,這不是什麼高要求。
應離在最開始也一度認定趙無極的目的是掌握河海原的最高話語權,但她留意到一件事,趙無極要求她完成的任務是“殺死史晁”。
也就是說不能排除私怨的可能性,只是那時這個方向停留在應離思考的盲區。
然後趙無極將玉梅斬馬借給應離迎戰史晁,相當出格的決定。
如果只是伺服時機,那麼應離提前展現出威能引起屍河界警惕時,趙無極該做的就是和應離劃清界限,等待下一次的時機,畢竟連悍刀原轄區的茶館裡都沒人賭應離能贏過史晁。
這側面印證了趙無極對這次行動抱有極高的期待值,甚至不惜明示站隊應離,和屍河界為敵。
孤注一擲的行動如果只是為了河海原地位的提升,哪怕是無門無派的散修應離都知道這是件蠢事,一旦失敗屍河界反撲,那整個悍刀原都有可能覆滅。
那麼出於門派權爭這一目的的可能性就不那麼高了。
而史晁的話最終一錘定音,他說趙無極借刀“不奇怪”,事實上這是非常“奇怪”的決定。
屍河界和悍刀原自花玉入侵後相安無事十數年,此時貿然挑釁屍河界如何不奇怪?
如果不是擺在明面上的企圖心,那能夠解釋的就只有藏在臺下不為人所知的私怨了。
應離在想通的那一刻火冒三丈,她不但是一枚棋子,還是發洩趙無極私人負面情緒的棋子。
如果不趁現在體虛神乏的時候問清楚,等力氣恢復了,應離怕自己一怒之下把趙無極也殺了。
“史晁殺了我的……呃……”趙無極似乎在思考怎麼描述那個人的身份,“情人。”
應離腦海中奔騰而過十萬匹草泥馬,她確實應該殺了趙無極:“你的女兒知道這件事嗎?”
“和湘兒無關,她是我收養的義女。”
好吧,又一條故事線。應離聳聳肩膀,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和玉梅,對,她的名字叫唐玉梅,本是愛侶。我們之間的理念出現分歧,我想要在河海原有所發展,而玉梅只想過安寧的散修生活。”
“所以你們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