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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同亡。”史晁目的已成,不在乎那些被吸走的靈力,血沫子混著嘲笑聲,皇紫巨雷映著逐漸灰敗失焦的瞳孔,他快死了。
應離可捨不得讓史晁錯過這場好戲,她瞬步到史晁眼前,眼角的金烏印隨著她臉上嘲諷的大笑撲扇起翅膀。
史晁視線漸漸被黑暗籠蓋,只能看到目光中心處那個平庸的女修逐漸變化的面貌,抽長了身形。
他認得這張臉!
他認得這張臉!!!
在龍爆順著暴風眼灌下的剎那,他看到應離周身逸散的靈力暴漲,從金丹後期一路激增,衝破了金丹瓶頸,衝破了元嬰初期、元嬰中期、元嬰後期,到了元嬰巔峰仍不肯休止,甚至隱隱有衝破半仙境大瓶頸的趨勢。
這是人類身體能夠辦到的嗎?暴漲的靈流幾乎翻了個倍數都不止,尋常修真早就該氣海爆裂經脈盡斷,橫死當場了。
為什麼眼前這女修還能遊刃有餘地笑著?
因為她是太一府的相王啊!
龍爆遮掩了應離散出的巔峰靈威,史晁在瑞紫色的瑰麗雷暴中粉身碎骨,應離蜷在靈罩之內硬扛住無窮無盡的爆裂衝擊。
屍河界的白牆紅瓦恐怕已只剩斷壁殘垣了。
暴風旋流散去,應離眼前濃煙瀰漫,臉上白皙的皮肉還沒有全部新生,半紅半百的看上去十分猙獰。
應離沒空打理儀容儀表,只是踉踉蹌蹌站起身。
回覆到金丹後期修為後現在整個人都處於虛脫狀態,她方才戰中爆發出了元嬰巔峰的力量,但金丹後期時的自己是承受不住相應的內力損耗的。
灰暗的煙塵中不辨物色,應離拄著玉梅斬馬搖搖晃晃地不知在往何處去。
史晁被自己的龍爆劈得連骨灰都不剩,龍形戟負載不了天宇巨雷的威勢,斷成了幾截落在地上。
預感自己即將暈厥,應離四處找尋躲避的角落,屍河界界尊被自己殺了,自己又在屍河界老巢的中心瞎轉悠,這不是存心找死麼。
一刻都不得空閒,自己還真是疲於奔命了。
煙塵散盡,雷雲退散。雪地中鮮明沉重的腳印昭示了應離的去向,根本無所遁形。
應離融雪的日子總是出奇的寒冷,應離身上的單衣根本抵禦不了撲面的冷風。
屍河界的門人死傷無數,但終歸有人活著,而活著的人就是應離的威脅。
力量透支後,應離連玉梅斬馬都已握持不住,要不是因為這把刀還需要物歸原主,她一百顆心想用過即丟。
觀戰的修真大都死了,雷雲覆蓋的範圍很廣,屍河界中受重傷的人應當不在少數,應離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安全地走出這個是非之地。
元嘉麟一早就教過,任何和雷繫有關的術法都很危險,史晁將雷術的威力轉嫁到武器上是常見的用法之一,但並不是十全十美,他還是被自己下的紫雷劈死了。
元嬰初期實力的焚天戰龍爆不可能對元嬰巔峰的應離造成致命傷害,等級壓制就是如此無情,所以反過來說越級挑戰通常也不允許修真者拒絕。
如果應離壯起膽子用繼續保持解除金烏墜的狀態,她如今怕是已經順利離開屍河界了。
應離不能冒險,她作為一名散修,訊息來源有限,在她看來這幾天並沒有什麼修真大動干戈地圍觀她,一切風平浪靜。
但這是不可能的,此刻必然有無數雙躲在暗處的眼睛盯著她不放。
明離的臉對整個堂奧來說辨識度實在太高,樹大必招風,應離不想沒事給自己找事做。
兩條腿跟灌了鉛水似的,邁一步都要費去老大的精神,哪怕花玉仙境離得很近,她有理有據地確信自己可能走到日落都到不了凌波閣。
“不許走!”身後傳來拔刀的聲響,還是雙刀。
這個任飛揚還挺命硬,應離艱難地轉身看向背後。
任飛揚顯然也被雷電擊中重傷,頭髮都炸了,不知道自己的頭髮是不是也是這德性,應離想抬手摸一摸,可實在沒這個力氣。
“你殺了義父,我要你償命!”任飛揚握著雙刀七歪八扭地比劃了幾下,恐怕他也被雷劈得神志不清了。
只是哪怕是這樣不像樣的攻擊,現在透支過度的應離也抵抗不了。
應離蹣跚著退後兩步,玉梅斬馬如今是揮不動了,只能寄希望於相王線了。
將手背在身後,相王線一點一點從經脈中穿出,纏繞在應離手上,沒有任何多餘的靈力流散出去,一切都在暗中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