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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離放完狠話又稍稍膽怯,她還是過不去心中的坎,良民做的久了,討公道時態度強硬些都忍不住覺得自己是不是成了得理不饒人的潑皮。
玄墨被噎得無話可說,對待明離他總是會不自覺地心疼,有了第一次的讓步,從此便很難在她這裡佔據上風了,連講道理都感覺像是在哄小孩:“我明白你心中的怨氣,一笑真人下手確實是失了分寸,但想必明離你也明白,修真界和人獄不一樣,不是憑出身和地位就能橫行無忌的。你是太一府相王地位尊崇不假,但這不是其他修真者必須敬你三分的理由。”
“在逍遙山你被人暗算抽乾靈力,更遺失了記憶,所以我不怪你輸了太一府的臉面。若是你身上這二十年的靈力都在,一笑真人的兩記掌風對你來說不過是清風過耳般的試探,太一府實在不能因為區區兩記掌風就對一笑真人施壓,這是將人獄俗人的做派帶到堂奧來了。”
明離滿心的不服氣,太一府在堂奧頂峰屹立的數萬年,她作為太一府的相王,想收拾個小門小派的修真者怎麼還要畏首畏尾的。
“哪怕我不是相王,就是個普通的門人,平白捱了煙霞派的打,太一府卻不能給我討個公道,那這麼大的修仙門派立在堂奧,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明離!”玄墨聽她越講越放肆,也忍不住動了氣,“你所看重的,依仗的不過是太一府的虛名,太一府數萬年來又豈是靠著這虛名屹立不倒的,更何況名聲再大也不是你能拿來以大欺小的理由。”
“喂,你搞搞清楚,明明是我被一笑真人打了,什麼時候變成我在以大欺小了?”明離再也顧不上什麼禮數,指著玄墨鼻子教訓起來,聲音也大了不少,“她揍我,可我現在打不過她,所以連找人給我撐腰找回場子的資格都沒有了?”
玄墨素來注重禮節,拿手指著別人在他這裡是大不敬,一拂塵揮開明離的手:“打不過一笑真人就更應該勤於修煉,太一府從不制止正常的切磋。”
這偏架還拉出大道理來了:“說了半天你的意思不就是我捱揍我活該嘛。”,明離曉得拂塵的厲害,猛地縮回手,指尖被塵尾堪堪掃過,已經豁了個血口子。
玄墨早已適應了在堂奧生存的規則,他並非不心疼明離瀕死的重傷,只是技不如人,如之奈何。相王可不是以太一府為榮,而是太一府以擁有相王為榮。在這個憑實力說話行走的堂奧,明離還是被保護得太好了。
等了半天不見玄墨接話,明離抬頭狠狠瞪著玄墨,看來這傢伙是預設了。太一府還真是條好大腿,滑不溜秋的,抱都抱不上。
明離一拱手說了句有事就要賭氣離開。
此時明離正在氣頭上,若是讓她這樣莽莽撞撞地出了門,萬一又惹出禍來可怎生是好,玄墨不敢讓她離開,伸手抓住明離纖細的手腕:“明離,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都是什麼瓊瑤式的吵架,明離忍不住白了自己一眼,冷靜冷靜,不要做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人,不要做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人。
唸咒一樣唸了幾遍,明離終於稍稍鎮定了些,她沒有掙脫玄墨的手,任由他攥著:“剛才是我氣昏頭了,衝撞了了少府尊,還請少府尊勿怪。”
聽內容是在緩和氣氛,可是這語氣怎麼這麼冰冷呢?一心向道的玄墨從未認真和女子拉扯過這麼久,缺少實戰經驗的他只能憑直覺繼續話題。
“你是在氣我不肯出面幫你彈壓一笑真人嗎?”
明離睨了他一眼:“你說呢?”
我怎麼知道?玄墨收回手,男女授受不親,肢體接觸太多影響不好:“明離若是為這事生氣,你願意先聽聽我作為少府尊的立場嗎?”
明離抱起手臂,鳳凰冠上的白玉墜子隨著轉身的幅度輕輕晃動著。我倒要看你能說出什麼花來。
“一笑真人對你使得那兩招是最常見的起手式,論殺傷力甚至連普通門人的護身氣罩都破不了。只是她不知道你先前被人抽了靈力,完全是無心之失。太一府若是連這無心之過都要追究,就顯得太過小器了。”
“其次即使你是太一府的相王,也不用擔心太一府連相王被傷都不追究是不是太好欺負,太一府不是靠替門人找回場子而在堂奧站穩腳跟的,一時不敵不是什麼要緊事,你是寶器選中的相王,勝負不在這一時三刻,日後靠自己贏回面子才是你該做的。”
翻來覆去還不是這幾句老話,明離嘆了口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看小姑娘垂著腦袋不說話,玄墨看不到她的表情,眼睛裡只見著那玉翎墜子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