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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府尊近在眼前,明離師妹向來不肯在男神面前丟了面子。
一個人能不能死兩次,活著的時候死一次,死了之後再死一次。明離在天旋地轉中思考了許多高深的哲學問題,無奈生前讀的書不多,沒琢磨出來。
“你們是哪位真人座下弟子,此時不去早課,吵吵嚷嚷,來達生堂作甚?”聲如金石叩玉,又如寒刃破風。
“少府尊勿怪,是弟子唐突。我乃明淵,與師妹明離同屬玄思真人弟子。”
“你是玄思首徒。”玄墨待兩人走近幾分,已辨出明離身份,“你不是夜宿逍遙山的門人麼,不去繕性巖領罰到這兒來做什麼?”
明離捂著太陽穴,飛後餘生火氣正好有點大,又不能撒在一片好意的師兄身上:“明離在此先多謝大仙救命之恩。”這稱呼是氣話,這仙字卻是不假,眼前這人可不就是一派天外飛仙的霞姿月韻麼。
一身青色長袍在風中獵獵揚起,層層疊疊的衣飾,繁複精緻的紋樣襯得那男子愈發仙風道骨,半分不染紅塵,端握拂塵的手上食指無名指配了兩枚白玉戒環。再看那仙人的端方面孔,是與明淵截然不同的凜然氣度,狹長鳳眼,眉飛入鬢,嘴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不怒自威的高人模樣,五官越是瓊枝玉樹般的完美,神情越是刀刻斧鑿般的冷峻,煞煞寒光單是這樣對視就好像能把人看結冰了似的。
男子身後立了幢巍峨高堂,飛簷琉璃瓦,白石碧玉階,門楣匾額上題寫三個大字——達生堂,這就是明淵說的外門弟子修行的場所了。
若是生前,應離定會掂量清楚自己斤兩,饒是風姿再出眾也要離得遠遠的,奈何她死都死了,她是明離,她誰都不怕。
大仙……明淵想此時捂住師妹的嘴是不是已經來不及了。
“只是明離尚有一事不明,不得不來求教大仙。”
玄墨也有些受不了大仙這個稱呼,但迫於輩分,不好對小輩發火:“說。”
“大仙為何清晨要去逍遙山,晨練嗎?當時我在做什麼,睡覺嗎?四周可有不妥之處,有線索嗎?”
“問這是為何?”玄墨自來不與明離有交集,原來明離是這樣逼人的性子麼?
“今晨醒來,大腦一片空白,物我兩忘,什麼都不記得了,特來問問大仙當時可有什麼蹊蹺。”
師妹啊,物我兩忘不是這麼用的。
眼前門人一句話說的顛三倒四,玄墨還是抓住了關鍵:“你失憶了。”
“前塵盡消,連飛都不會飛了。”
聽到這話,明淵突然耳朵又疼起來了。
“伸手。”玄墨走過去搭在明離手腕上切脈,她不過是新入門的明字輩後生,經脈靈力微薄本是正常,但如今這完全乾涸一如凡人的靈脈就絕不常見了。
確認情況後,玄墨亦覺蹊蹺,明離真實身分只有零星幾人知曉,會是誰幹的?知曉內幕者,既已動手便不會放明離活命;若是不知者,這區區明字輩的靈力又有什麼可搶奪的,閉關修煉幾日不就什麼都有了。
“清晨看你臥在天下河河源邊不成體統,叫你不起卻並無異狀,便把你送回田子方圓了。當時四周並無任何人息。”
“天下河是逍遙山裡的一條河,河源在山頭上。”明淵版人形百科貼心上線。
這大仙人既然願意將無知無覺的她安然送回,說明對自己並無圖謀,自然也無道理欺瞞自己。
線索剛起了個頭就斷了,明離一時也沒了主意,這太一府她可以信任誰呢?
玄墨有些為她擔心,但轉念又放下心來:“你既然能成為玄思的內門弟子,天賦必然不差,忘便忘了,修仙本就是了去紅塵俗念,術法內力從頭練過也是無妨。”
你倒是挺看得開的。明離瞪了他一眼:“多謝大仙,明離受教了。”說完便拽著明淵要走。
明淵被拽得倒退幾步,踉踉蹌蹌地朝玄墨行了一禮,託著一路尖叫的明離回飛島上去了。
玄墨抿緊嘴唇,內力盡奪,非尋常術法可致,誰會對一個寂寂無名的內門弟子使出這種下作手段?
相王選將近了,此時可不是能出事的時候。玄墨垂眸思索,緩步踱回達生堂,裡面正迴響著凌亂的頌詞,想必剛剛一個個都心猿意馬去了,察覺自己回來才趕緊裝出用功的樣子。
玄墨心裡門清,但沒有追究,五六十歲的少年人難免心浮氣躁,姑且任由他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