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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師妹還在早課，今天是去天道臺操練陣法，此刻田子方圓空無一人。
“此島是內門弟子的居所，叫做田子方圓，而天道臺是太一府最大的祭壇，平日用來給內門弟子修習結陣術和陣法，你若是無事，今天本也該去那裡早課的。”
所以這裡是和大學一樣的走班制，上什麼課去什麼地方。
明離看到左近處天空飛著塊巨大的石島，兩條細細的索道將它和其他飛島連線，有一條長如白練的瀑布從飛島上傾瀉而下。
“那裡是秋水閣，劍法課就是在那裡上的，那條水瀑叫做相王線，據說是第一任相王的武器水玉絲所化。”
相王線，水玉絲，都是什麼怪名字。要不是剛剛在房裡已經掐過自個兒大腿了，現在真是寧可相信自己還在夢裡，牛頓爵士，對不住了，這地兒看來真是不歸你管。
“你說第一個發現我屍……我的人是少府尊？聽上去像是個管事兒的。”明離收回黏在懸浮空中的飛島上的視線強打精神。
明淵聽師妹這說辭，當真是忘得徹底，連少府尊都不記得了：“不錯，正是他今早在逍遙山發現了你。”
“他人現在在哪兒？”
明淵試探性地追問了一句：“師妹當真不記得少府尊了嗎？”
“我一小弟子和高高在上的少府尊難道還能有什麼瓜葛嗎？”明離咯噔一聲，不會是什麼兩男爭一女的狗血劇吧。
明淵也不知該怎麼和師妹解釋：“瓜葛自然是沒有瓜葛的，只是……師妹從前是極崇拜少府尊的。”
說白了就是迷妹與男神的關係咯，唉，果然男神這種東西不管在哪個時空的少女心中都是如此得生生不息啊。
可惜迷妹明離已經死了，應離只關心自己的現狀，性命才是最要緊的：“大師兄帶我去見他吧。”
“少府尊如今在地上的達生堂監督外門弟子早課，我們內門弟子可能不方便打擾。”明淵聽說少府尊向來重規矩輕人情，觸了他逆鱗是要閉關思過到懷疑人生的。
明離聽了明淵的話覺得奇怪，什麼叫地上的達生堂？她四處看看，這藍天白雲一望無垠的，可不是在天上麼。
“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就是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天上的區別咯？”
明淵已然適應了明離可怕的無知，知無不言地解釋：“人獄凡俗想修仙得道，太一府每十年開山門招新，透過測試的人就成了外門弟子，外門弟子要接受數十年修煉，什麼時候能自行飛上這些浮空島，什麼時候就有資格成為內門弟子，拜入玄字輩真人門下了。現在登島的門人依然算明字輩。”
飛？沒樓梯的嗎？明離握了握拳，別說飛了，她連爬華山都是用纜車爬的。
越問頭越大，初生牛犢不怕虎，直接去見少府尊吧。
明離在心中大吼一聲給自己鼓足勇氣之後，看到明淵駢指低聲念起口訣，念著念著周身便散發出清光，整個人竟然慢慢懸浮起來。
“大師兄。”明離尷尬地站在原地，照著明淵的樣子瞎比劃了幾下，紋絲不動。
“怎麼了師妹？”
“這太一府有沒有會自己飛的東西，比如掃把什麼的？”
“掃把？”明淵猜到師妹在為難什麼，“別怕，師妹你只是一時忘記輕身術的口訣了，師兄帶你下去。”
這明淵還真是靠得住，屈指在明離額頭點了點，又含糊了幾句話，明離發覺自己身體一輕，居然也雙腳離地飄在空中。
當了20多年的人，還是頭一次飛起來，明離非常激動，自由穿行在低矮的屋舍瓦房之間，早課時分宿舍區田子方圓空無一人，她幾乎要開心地尖叫起來，這是醒來後最快樂的一刻了。
很快她就不覺得開心了，離浮空島的邊緣越來越近，明淵漸漸加速，帶著明離一躍而下。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要信仰之躍啊啊啊啊啊啊——
雙腳懸空，離地萬丈，一條安全帶都不給，什麼遊樂園的跳樓機都沒這個效果，更何況明離從前就不敢坐跳樓機。
從空中由遠及近傳來女子絕望又尖利的慘叫聲，玄墨眉頭越皺越緊，哪家的弟子這麼聒噪，成何體統。
外門弟子心性不沉，紛紛交頭接耳起來，玄墨沉聲一喝：“肅靜。”聲音不響，因了雄渾的內力輕易達到眾人心裡，壓下一切雜念。
玄墨嘆了口氣，甩了甩拂塵，緩緩步出達生堂。
“師妹，師妹，你沒事吧。”明淵顧不上還在反覆鼓盪的耳膜，一把扶住搖搖晃晃的明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