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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淵突然發現他好像從來沒考慮過這麼問題,少府尊和師妹也都不曾追究過這個問題,明明這個問題其實是至關緊要的。
看來他們也都為自己亂了心神啊,太過專注於挽救自己的性命,而忘記追溯回事件真正的開頭,他被下藥的那一刻。
如果兇手確實是清泉長老無誤,那這杯七見月就是六天前喝下的。
六天前,我去過哪裡,做了什麼,又遇到了什麼人?
明淵閉眼開始回溯冥想。
驟然落到普通人的體質,明淵的思路也遠不及往日清晰,甚至因為無法適應而連普通人的思考速度都有些及不上,他只能很慢很慢地在他龐雜的一百年的記憶中緩慢的翻撿。
對普通人來說,他們的大腦很難承受得了驟然湧入的一百年的記憶;相同道理,一百年的記憶也很難讓一個突然變成普通人的修真快速適應。
他最初發病是在給師妹搬家的期間,他們還下了一盤圍棋,那天傍晚他雖然見過清泉長老,還一起吃了頓晚飯,但那個時候後已經是他中毒的第三天了。
再之前,他似乎去過什麼地方來著,是為了師妹才去的……是為了什麼?
啊,明淵猛地一個激靈,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那時候明離還在乾坤門修行體術,當時強行突破了鍛體境,正巧被自己發現渾身焦黑的慘狀,自己於心不忍,就暗訪乾坤門。
那一天正好是中毒的第一天!
他在乾坤門主莊的竹林小築裡見到了清泉長老,還見到了元申屠,而元申屠遞給他的那杯茶,就是七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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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離循著那抹熟悉的聲音回頭,正是元申屠:“久見了,元門主。”
“不久不久,昨日唱禮時我們才見過。”元申屠笑得極是溫和慈祥。
大抵堂奧風霜歷盡之人都是這樣的沉穩氣態吧,明離受了乾坤門不少恩惠,自然也很喜歡眼前這位大前輩。
“之前叨擾乾坤門許久,真是過意不去。”明離不曾單獨同元申屠相處過,抬手理了理垂在胸口的長髮,硬是沒話找話圓場。
元申屠卻半點兒也不介意,眼神牢牢盯視著明離手腕上的鐲子:“該過意不去的人是我才對。”
“啊?”明離有些聽不懂,這人莫不是話裡有話,“這是何意?”
手腕上的翡翠鐲綻開了幽幽的綠光,明離神魂顛倒,轉眼便失了全部的意識,只記得最後一眼裡元申屠嘴角詭譎的笑容。
*
玄墨速度不可謂不快,幾乎只一個轉瞬人便上了北遊野的清泉島,劍丫頭朝著小島的深處遊走,玄墨不敢耽誤時間,緊緊綴在劍身之後,神識張開,覆蓋住整座島嶼。
果然在此。
玄墨也不管劍丫頭的動作,朝著靈識鎖定的方向瞬飛而去。
猛地躍上府邸二樓的陽臺,玄墨也顧不上什麼禮數不禮數,徑直自視窗翻入房中。
怎會如此?
房中空無一人,玄墨朝著所謂的靈力匯聚處走過去。
桌上鋪了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硃砂墨題畫了一頁精緻的符文,正是這一鉤一抹的血色符文源源不斷的散發出盛大清正的氣息。
這是從明淵氣海中轉移出的靈息!
玄墨前日才強行封閉過明淵的氣海,對他的靈力特質很是熟悉。
上當了!
玄墨一拳砸在木桌上,桌子承受不住玄墨的怒氣,當場四分五裂。
用陰毒的七見月偷來的靈力居然就這樣當做誘餌放在此地白白消耗浪費,而明淵即將因此而死了!
清泉!!!
玄墨將符紙捏在手裡,符文中蘊藏的浩大靈力全數暫寄在玄墨手指上的兩枚白玉戒環裡,這兩枚戒環不是簡單的白玉小空間,這是了凡林住持贈予他的須彌戒,寄放明淵身上的半數靈力綽綽有餘。
清泉用了調虎離山之計,那目標一定就是針對明離了,要趕緊迴天道臺!
玄墨駢指畫出陣法,轉眼消失在原地。
而這時,劍丫頭才剛剛飛到這間屋子裡,沒有靈力指引,劍丫頭失了支撐,哐啷噹一聲重重跌在清泉的房間裡,再沒有人注意到。
*
明離是被水滴的聲音吵醒的。
水滴而已,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回聲?
明離心中納罕,腦子一片昏沉迷離,也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開陣大儀開始了嗎?錯過了可又要被玄墨一頓好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