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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淵醒來已經是又一天後的事了,身邊只有玄慈真人守著。
明離沒法時時留在相王居,繼任大典序幕已開,她再如何不情願也必須穿上法衣頂著玉冠,裝出一副德才兼備的俊俏模樣站在人前。
玄墨理解明淵的苦心,便沒有通知玄思真人,也因此整個太一府知道明淵中毒的人只有當時在場的三個人。
繼任大典之時,府內出了差池還是低調一些為好。
昨日明離質問玄墨之後,玄墨也不吱聲,算是預設了明離的猜測。
明離整個人都精神頭都有些垮了,對著她最討厭的煙霞派一秋真人都看不出什麼神氣。
玄墨體恤她,讓她早些回山木居休整。
稍後杏林的秦越人會來,雖然玄墨也不想承認,但實事求是講,比起玄慈,他還是更信任秦越人一些。
只是秦越人說話太直了,不見得會照顧明離的觀感,所以讓明離早些離開時正確的。
明離駕雲回返山木居的時候回頭望了望遠去的太一府大殿,她設想過很多次繼任大典會是什麼樣子的,好的壞的都有。
她甚至想過明淑師姐沒下山,在大典前夜跑屋裡把自己捅了。
還想過一笑真人在大典之上一劍如虹貫天地,把自己紮了個對穿。
她覺得自己預設的危機情況已經夠多了,不可能出現她反應不過來處理不了的危機。
現在想想,還是自己天真了,像個白痴一樣做夢,還夢到把明淑師姐嘴炮到痛哭流涕,和一笑真人大戰個三百回合不分勝負揚一揚自己的威名。
可哪裡有這麼簡單的事,修仙路上的每一件事,對明離來說,都太複雜了。
她只能看到看得到的敵人,下棋只算三步不多不少,這本身就是修真血路上的大忌。
明離不再去想,急急回到山木居。
明淵靠在床頭,玄慈真人正給他細細把脈。
看到明離進了房,明淵朝她招招手,喚她的聲音還有些虛弱:“師妹。”
明離驚喜地衝過去:“師兄你醒了。”
玄慈真人揮了揮手:“別礙著我看病。”
“哈哈哈,是我唐突了。”明離退開一些,看著明淵,嘴角帶笑,“玄慈師伯,大師兄的情況如何?”
玄慈搖搖頭,這幾天玄慈淨負責搖頭了:“經脈萎縮已不可轉圜,但沒有發現任何毒性,為今之計只有解封氣海查探了。”
“那解封氣海之後,會不會大師兄的真氣有繼續洩露了?”
“漏了就接著封上唄,況且查出氣海破損的緣故才是最要緊的,一時的真力流失都是可以補救的。”
明離還想說什麼,玄慈真人突然身形一頓,抬手讓明離慢言。
是玄墨的傳音入密,玄慈真人聽罷也鬆了口氣,看向明淵的眼神也多了點信心:“少府尊請了杏林的秦醫仙來看診,稍後人就到了。”
明離還記得那個秦越人,也曉得他的厲害,急急衝到屋外去張望,生怕那秦越人來遲了或者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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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枝,秦越人那廂聽玄墨說了大致的病症,也覺得蹊蹺。
“光聽不看有什麼用,當務之急先讓我見到人。”秦越人作為私人賀禮捧了一大束墨鳶來,要不是玄墨心裡還揣著山木居那頭的隱患,現在怕也是要跟著驚歎一番的。
黑鳶尾本就罕見,要收集這麼一大捧,想必是下了血本的。
“那前輩自行往山木居去便可,人就在那處,我通知玄慈一聲讓他在島上接您。”玄墨同秦越人已是極為熟稔,讓他獨身前往山木居也不算慢待。
玄墨此時也實在分身乏術,堂奧向來禍事多喜事少,太一府幾百年才來那麼一次的繼任大典就跟整個堂奧過節一樣。
有些短命的修真可能一輩子都沒機會見識到一次,運氣好趕上府尊和相王繼任大典同時舉行,哪怕就是來漲個見識,蹭一蹭太一府的仙靈地氣都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玄墨端坐在大殿寶座上聽臺階下的門人唱名,他已經聽了整一天了。
堂奧大陸除了和人獄接壤的部分外,其餘地方是沒有邊際的,或者說沒有人到過堂奧的邊界,飛到最遠處也只有瀰漫的仙霧嫋嫋,往仙霧深處飛尋也只能莫名其妙飛回原地。
所以堂奧的門派想有多少就能有多少,根本不用擔心土地不夠用。
為什麼非要把全堂奧的門派都請來?
這到底是當年哪個神仙府尊定的規矩?